「没想到,过年的时候,他让书僮将画裱好了送来,说以慰思乡之苦……」
说完李公公唏嘘不已,非常的感伤。
我隔了好一阵子,忍不住问:「您给卖了?」
李公公一翻白眼。
「你这死小子,不该精明的时候乱精明。那个时候陈公子的画值钱得很,一幅好几十两银子呢,有人出了一百两,我当然就卖了啊。我是一个粗人,哪懂得陈公子的画,自然是留给懂画的人欣赏。」
「是,是,后来陈公子又为什么可惜了?」
「说不好,说不好,只知道他流配千里,发配到关外当奴去了,真不知道这十年他过得好不好?」李公公又仰面长叹状,一下子从老生跌到老旦扮相里头去了,叫人无味。
「那这里离关外近得很,要是您见着他,还能认出来吗?」
「屁话,谁不知道我老李就是一双眼毒,昨夜一只耗子打我眼前过,明儿它再来我还能把它认出来……他还是不要叫人认出来好啊……」我们俩说着已经出了花园的门,一步三晃地往后面的杂院走去。
「这又是为什么?」
「你很八卦……」李公公翻了一下白眼道。
「呃……那就不打听了。」
「我还是告诉你吧,免得你回头乱打听,给我捅娄子。」
「我不打听!」
「你要是不知道,回头闲聊中无意提及,那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