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荆州近一年,远在建业的昌帝被楚暠与楚昪之间的夺嫡大战搅得心神不定,都几乎把这个自动请缨来边关的十子给忘了,这么深夜一道急旨又会是什么呢?
他心里揣测,人却已经站了起来,整理了衣衫,率先走到了大厅的门口,随着来使一声:“梁王,原夕争接旨。”二人恭谨地拜伏了下去。
使臣虽然风尘仆仆,但依然吐词清晰,中气十足地将圣旨一字一字念了出来:“瑞安公主,钟帝之所爱,列贵主之尊。然二姓合好,肇正人伦。始选贡生原夕争为婿,连拜秘书省校书郎……”
圣旨念到这里楚因与原夕争两个人都愣在了那里,直到使臣再三恭贺道:“真是贺喜梁王,贺喜原公子了。”两人还似乎全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他连说了三遍,当事的二个人还愣愣地跪在那里,使臣脸露尴尬之色,倒是东方景渊连忙过来搀扶楚因,笑道:“今日是原公子的生辰,王爷与原公子都多喝了几杯。”
使臣连声道不妨不妨,楚因经东方景渊这么一搀,整个便清醒了过来,连忙笑道:“真是有劳许大人千里迢迢过来颁旨。”
这位使臣正是当年被原夕争羞得大病一场的当朝御史大夫许林,他掂须哈哈大笑道:“这道旨意自然是老夫来送最为合适。当年老夫说公主的心上人便是原家子卿,子卿不承认,害得老夫差点没脸见人。如今送这道旨过来,一是给梁王与原公子贺喜,二是一洗老夫的冤枉啊!”说着便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转脸对面色有一点发白的原夕争笑道:“驸马都尉,以后同朝为官还请驸马多多照应了。”
楚因似乎也是喜形于色,连声道:“许大人来来,我们先喝两杯喜酒。”
“不醉无归。”许林笑道。
“不醉无归。”楚因与许林携手走入宴席。
“王爷,我有些醉意,便先回了。”原夕争手持圣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