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知道,要保皇子,只有最後的办法:剖腹取子。但是这样一来,连愚山便难寻生路。
云珞的声音犹如被砂石碾过,撕裂不似人言,每一个字,都割在心底,他艰涩地吐出两个字道:“准、奏!”
“请皇上离开这里,莫被血光冲了圣驾。”云璃低低地道。
“今日没有人,能让朕离开这里。”
云珞看著他们给连愚山灌下止痛的汤药,掏出薄薄的刀片,准备好一盆盆清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慢慢沈淀,凝成冰一般的冷。
他们解开连愚山的衣襟,露出白玉一般圆润的身子和高隆凸起的腹部,胎儿悸动的脉络清晰可见。
云珞在旁呆呆的凝视著,掌心被自己的指甲刺出鲜血,犹不自知,心口好似破了一个大洞,正在汩汩的灌入冷风。
忽然,一块温润的淡绿映入云珞眼帘,那晶莹的色泽,粗糙的雕刻,稚嫩的字体,无不那样熟悉。
云珞只觉轰然一声,眼前一片白茫。
“滚开!你们都滚开!谁也不许碰他!谁也不许碰他!”
云珞猛扑上去,状如疯虎,挥开众人,把连愚山死死搂在怀里。
“皇上!?”众人大惊。
“滚开!通通都滚开!你们这些该死的家夥别过来!谁也不许碰他!”云珞双目赤红,不顾一切地抱著连愚山,不许任何人接近。
连愚山刚才喝下汤药,已经昏迷过去,此时被云珞紧搂在怀中,彭隆的腹部受到挤压,生生痛醒了过来。
云珞低下头去,见他双眼半睁,混沌地望著自己,柔声道:“小书呆,你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