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完婚后不出一个月,宗亲们就都听说了皇上下旨让皇长子出宫开府的事。
此前皇长子一直住在乾清宫的配殿养病,成婚后的住处设在了启祥宫,突然要搬出来,还真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议论。
玉引自难免有些放心不下,待得夕瑶回清苑时便问起此时,夕瑶低着头呢喃道:“也没什么别的……就是启祥宫设在后宫,他平日里总在那儿不太方便,可我老去前头找他也不方便,所以他就求父皇赐了宅子。”
说白了就是疼夕瑶嘛!
玉引为这个答案感到欣慰,细一想又有点讶色:“你改口叫父皇了?当面也这样叫?”
夕瑶点了点头:“原是有一回无意中叫错了……再纠正回来时父皇说就这么叫便是,便没再改。”
哎呀呀!看来他们过得比她想象中还好一些啊?
玉引自己也是从皇子妃走过来的人,但她从来不曾管先帝叫过父皇。这跟她与孟君淮的夫妻感情倒没什么关系,只是先帝对一众儿子……也就那么回事,孟君淮不敢擅自让她改口,她自己也对先帝没什么亲情可言,总是君臣间的敬畏大过晚辈对长辈的敬重。
现下夕瑶这样子显然更好。她会“无意中叫错”,就算不是在心里把皇上当一家人一般亲近,也至少是宫里的环境让她足够放松 否则九五之尊在上,这样的口误哪是随便就会出的?
玉引心里替她高兴,又嘱咐她好好过日子、收收小女孩的脾气 两个人过日子嘛,赌气可以有,但是不能不讲理。
夕瑶听她提这个,噙着笑喟了一声:“这个您放心……时 久病难愈,我们两个都很清楚。我们把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过,每天都尽量过得更高兴。”
玉引听到这番话还有点伤感,但夕瑶低着头愈显羞怯地说出的下一句话就把她的这种情绪击散了。
她说:“再说……我对他也赌不起气来,他对我可好了。”
要不是在夕瑶面前还要维持一下身为长辈的仪态,玉引当时就能因为她这小模样笑倒在床上!
当晚,玉引美滋滋地将这些事都跟孟君淮说了,孟君淮冷漠地看了她一会儿,“咝”地吸了声气:“你这是羡慕他们?”
“啊?”玉引愣然,“我没有啊?”
他翻身侧躺过来将她拢住:“没事,不让你眼馋,我带你和孩子们出去玩一趟。”
玉引:“??我真没有啊???”
但他还是自顾自地问:“你想去哪儿?”
玉引:“……”
他其实是……自己想出去走走,又或者是有点什么别的原因吧?
玉引心下揶揄不已,然后认真地想了个地方:“去江南吧,听说苏杭雪景颇美!”
于是府中上下从翌日便开始做起了准备,几个男孩子尤其高兴!
阿 说要去西湖边跑马,阿礼凑话道咱俩比着跑,你若赢了我把你一直想要的那把开元弓给你啊?
阿 一听这个立刻来了干劲儿,当即去磨阿祚,想求这个一母亲哥把皇伯伯赏的那匹马借给他用用,可他刚一开口阿祚就瞪了他:“你和大哥有匹差不多的马,用它比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