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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的小娘子 荔箫 502 字 2022-11-23

皇帝看了眼窗外天色,也笑着:“都这么晚了?该是要服药了。”

他说着挥手示意魏玉林去端药,魏玉林亲自去端了来,毕恭毕敬地奉给他:“皇上……”

皇帝正要接,谨亲王忽地伸手,先他一步将药碗接在了手里。

他轻松地笑着:“这药看着还烫呢,儿臣帮您吹吹。”

“烫就先搁着,一会儿再喝,不用你吹。”皇帝看着兴致颇高,说罢就又拿起棋子,“来来来,咱把这棋下完。朕都有日子没见你了。”

他话音落下,却不见谨亲王应话。

皇帝执着棋子再度看向他,只见他一手执着药碗,视线完全落在那药汁里。

“父皇是有日子没见儿臣了,但不是儿臣不来觐见,想来也不是父皇不肯见,而是……”他冷漠地看向魏玉林,“是魏公公拦着不禀。”

皇帝一怔,魏玉林显然一悚。

谨亲王平淡而笑,端着药碗站起身,一步步踱到魏玉林跟前:“你拦着我不让我见父皇,有多久了?怎么也有一两年了吧。今天突然说父皇要见我,真让我受宠若惊。”

“……殿下说笑、殿下说笑。”魏玉林赔着笑,擦了把冷汗。

“怕是别有隐情吧。”谨亲王睃着他,“五月那会儿,你给西厂写了封信,信里说了什么来着?”

话音刚落,屋里死寂凛然。

谨亲王犹睇着魏玉林,目光一分皆一分寒冷下去。

魏玉林那封信并没有写到很清楚,当时他们只摸了个大概,知道魏玉林可能要弑君。

后来又多方密查,才得知魏玉林多半是要下毒。

他一度陷入两难困境,不知该从何时、从何处阻挡此事,直至锦衣卫偶然查到魏玉林在假造他弑君谋反的证据,他才蓦然恍悟。

他想,魏玉林多半是要在弑君的同时连他一起除掉。这并不难,只要父皇死时他在身边,他们这些近前侍奉的人一口咬定他动了手、在推两个宦官出来作证说被他收买,他就百口莫辩。

到时就算朝臣有疑惑,也难以帮他证清白。只消得东厂再矫诏说皇帝传位给十弟,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谨亲王将此番猜测在脑海里转了不知几百个来回,结合着各样证据从方方面面去想,越想越觉得决计是如此。

唯一让他仍不安的,就是或许东厂会在他并不在场的前提下弑君、而后照样能将这罪名安给他,那他们便任何时候都能做此事,他则无法及时阻拦了。

最终他觉得……应该不会。他想孤注一掷,魏玉林必然也想,他们都想有十足的把握取胜,那么他当时恰好在场可就比不在场要有说服力多了。

他赌自己这一环的猜测是对的。

于是他该觐见便照常觐见,该在乾清宫前等一整天便照常等一整天。终于,他等到了魏玉林堆着笑请他进来的日子,这便是魏玉林要动手的日子。

谨亲王将碗放在棋桌上,从袖中取了一支银针,面无表情地丢入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