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递进宫的折子迟迟没有回应,去乾清宫前求见了几天,父皇也没得空见他们。而从前天开始,一股奇怪的风声掀了起来,一夜之间满京城都起了传言,说什么淑敏公主行事飞扬跋扈,将婆婆和丈夫都欺负得不行,驸马被逼得不行才失手打了她,现在公主又怪罪驸马。
传言里更还有一些细节,说得栩栩如生,还说淑敏公主打死了人。孟君淮最先听到的版本,是说张威在和公主定亲之前有一房妾室,但娶了公主之后就再没去见过她,饶是这样公主也容忍不得,便把人打死了。
后来又出了个新版,直接说公主打死了小姑子。
这不是胡扯吗?!
孟君淮知道这位四姐的性子,太清楚这些都是胡言乱语。而令他更愤怒的,是这背后显然有人在挑事。
原本皇威不可侵,现下竟有人胆敢在公主挨打的事上搬弄是非?
荒唐!
孟君淮想喝口茶平平气,抄起茶盏却见里面已空。
“啪”地一声,瓷盏掷地!
玉引猛停住脚,看看滑到脚边的瓷片又看看他。
孟君淮强定下气来:“有事?”
玉引就假作不知他今日心情极差的事了,平平静静道:“赵成瑞说殿下让我跟何侧妃先带和婧兰婧去清苑,我想殿下正忙着的事……兴许还需我帮帮忙?想问问殿下,是不是让何侧妃自己带她们先去更好?”
“你不必操心。”孟君淮吁着气摇了摇头,又道,“你和她们同去吧,玩开心些,等天凉快了再回来。”
玉引望着他杵在门口踌躇了会儿,还是绕开那一地碎瓷走到了他案前。
孟君淮抬了抬眼皮:“还有事?”
她一字一顿地张口就抛出了一句:“殿下火气太大了,这不好。”
“嗤。”他笑了一声,复看向她,“我知道。只是眼下有事烦心,不是想高兴就能高兴的。”
“可殿下也不能遇事就不高兴啊?”玉引诚恳道,“火气大,就能帮殿下解决事情么?”
孟君淮挑眉。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行了。”他现在真没心情听她讲经,深缓了口气站起身,绕过案桌扶住她的肩头,将她身子一转,就把她往外推。
他口气懒懒的:“多谢师太指教,但贫道现在真没空听禅,咱改天再说。”
“……殿下!”玉引脚下硬是一刹,抬手按住他的手,“我就再说两句!”
“就两句!”她边强调边扭过头,却见他神色有异。
孟君淮的目光凝在她按过来的手上,感觉到她的手柔柔的、凉凉的,一时有些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