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约惟马上接道:“我知道红线蛊。你接着说。”
花蝶很不满突然被人打断,她皱眉想了想道:“我们谷主从来不提他小时候去过医谷的事情。再就是昨天你跑来说闻风楼那边不对劲,后来我们谷主赶过去了,再后来只有慕容府主逃出来了,是我们谷主把他带回来的,他当时昏过去了,他醒了后就和我们谷主吵了一架,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这架吵得……难道不应该是床头吵架,床尾合吗?”江约惟突然问道,“如果我和你吵架了,你不会也给我来杯那个忘川水吧?”
“你是什么人,那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要浪费在你身上?”花蝶说完后怔了怔,“可是,为什么谷主身上会带着忘川水?……”
江约惟随口接道:“早有预谋?”
花蝶颤抖了一下,然后吼道:“闭嘴!”
“啊?难道我猜中了?”江约惟已经把周围地狗尾草都掐光了,“你别急啊,我还挺佩服他的,无毒不丈夫,果然是毒谷谷主。这个事情能告诉楼风雨么?他听了后肯定得拜倒你们谷主的雪白长衫下。”
花蝶瞟了江约惟一眼:“你可以试试看啊。”她拍拍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开了。
这到底是叫他试,还是叫他别试?江约惟也跟着跳了起来,抓着手里的那一大把狗尾巴草追着花蝶而去,“小蝴蝶,你等等我!”
一阵吹过,把地上的碎草吹开,露出了一小片光秃秃的地。
慕容言醒时,发现自己穿着里衣躺在床上,身旁还躺着一人,温热的鼻息就吹拂在自己耳旁,这人的手脚正缠在自己身上,他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下,小小地松了口气,还好是男的,然后又一僵,男人?为什么他会和一个男人像这样躺在在一起?慕容言这一开始用脑子,便发觉自己脑袋中一片空白,他恐慌得不行……
慕容言僵直着身体没敢动,他往窗外看去,现在是晚上,有月光照在糊着薄纱的窗上,屋内的家什也略能看清,但是他没有一点熟悉感,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在哪儿。此时的慕容言若是能静下心来,便能发现他身边的人是醒着的,但他正思绪纷乱地猜想着自己的处境。
过了好一会儿,叶影的长睫微微一动,他收紧了搂着慕容言的手,然后低头在慕容言脖颈处蹭了蹭,然后才迷迷糊糊地睁了眼,“阿言,你怎么醒了?”然后他飞快地坐起了身,虽然没有再搂抱着慕容言,但又伸手握紧了慕容言的手,他欢喜地道,“阿言,你没事了?你没事就好。”
慕容言只感觉两人交握的手似乎在冒火花,他忙抽开了自己的手,然后用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叶影拉起枕头垫在他的身后,扶了他靠坐着,然后仍是捉了他的手握紧,慕容言立刻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又泛着心酸的感觉从叶影手上传到他手上,再散入四肢八骸,他莫名地放松了一些,他暂时忘了自己什么也记不得的事情,看向了他们握在一处的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一下子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两个的灵魂被连在了一起一般,但他可没法这么说出口。
叶影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把床头的夜明珠从锦囊中拿了出来,莹白的光芒散开,慕容言这才看清眼前这个人相当俊美,就算他什么也不记得,他也还是能肯定这点。叶影把两人相握的手举到慕容言眼前,鲜红色的丝线缠绕在两人的尾指上,“是红线蛊啊,你睡糊涂了?”
慕容言凝视着眼前的人,看着这人由惊讶变成惊慌,然后结结巴巴的问自己:“阿言,你……你怎么了?你有……哪里不舒服么?”他伸手胡乱地在慕容言身上摸着……
慕容言青白的脸上泛起一点血色,他微微挣扎着按住叶影的手,“我没事,就是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影瞪大了双眼惊慌地看着他,嘴唇颤抖,“阿言?”
一种强烈的悲痛感从叶影身上传过到慕容言身上,慕容言心中一痛,他强自微笑着安慰眼前的人:“你别担心,我没事。我之前怎么了?”
叶影绝望地看着他,然后泪水滑落,他搂住慕容言把头靠到了他的肩上,“阿言,对不起……对不起……”
叶影的眼泪打湿了慕容言肩膀,慕容言心中也莫名的又酸又痛,他能感受到眼前这人的感受,他张开手反搂住伏在自己身上的人,“我没事……你别难过……”叶影只是泪流不止,慕容言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背,“好了,别哭了,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