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都找不着了,她哪还有心思管别的。”许伽子瞧见助理在病房门的玻璃外朝自己指手表,无奈叹息道:“今晚还有音乐会,妈得去彩排,你自己好好呆着,听到没?”
秦深颔首,虽然他已经被警察和护士搞得很不耐烦,但却永远愿在母亲面前保持乖巧的模样。
毕竟世上要这个女人担惊受怕的事太多太多,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成为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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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液的针头被拔掉后,纯白的病房里便只剩下百无聊赖的死寂。
为了不让旁人指指点点,他不能看电视、不能翻小说、不能做出任何看似悠闲快乐的举止。
然而并非发自肺腑的关心又怎么装得出来?
自从母亲被婚姻不幸的父亲强占、成为被其发妻痛恨不已的第三者后,这即灰暗又虚伪的人生便已注定了基调。
作为秦家正牌继承者,秦风桥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
现在他于意外事故中生死未卜,候选者秦深便成了最微妙的存在。
在早已知愁滋味的半熟青年的脑海里,始终飘来荡去着家里的烦心事,直到忽然闪过张明艳的脸,才蓦然万籁俱寂。
是的,明艳。
这个词汇竟然是秦深对沈牧最初的印象。
那位从危险而绝望的夜色中走出来的男人,仿佛全身都发着温热的光、散着诱人的热,英俊而又细腻,坚强却更柔软,实在是动人心魄,令其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