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一点点上升,望一眼爬上山脊的金红日头,摸摸空瘪的肚子,我丢开满心疑惑,进屋叫人起床。
“唔……”
“还困么?”
“嗯。”穆炎老实应了,想想不对,蓦然睁开眼,弹坐起身来。
我绞起巾帕,替他抹抹脸:“不早了,起来用点东西不?”
穆炎低头拢拢留眠衫,含糊应了一声。
近些时日他间或会睡过头,原因不明。倒是今儿这次,没准是昨夜里两个多闹了一回的关系。其实我不介意他像土拔鼠一般过日子,只要他好好的便成。奈何穆炎不做此想,到了厅里瞄一眼桌上,表情几乎惭愧。
我失笑,绕着他左看看右瞧瞧。
穆炎一扭头,留了个后脑勺给我,盛了满满两碗粥,端回来往桌上齐齐一顿。
不能太过分。我又偷乐两声,专心开动。
烧芋头,蒸茄子和鲫鱼干,下白粥。和多年前不同,眼下穆炎总算有了喜好,五回倒有三次挟的鲫鱼干。许是鱼干耐嚼,他用得比平日慢,几乎和我的速度差不多了。
我饿得厉害,贪多了好几口。待到碗见底,忍不住打了两个嗝。
不对……我只打了一个。
——还有一个是谁的?
穆炎起身添粥。
我盯着他上腹部,看不出所以然来,只好开口问:“你饱了?”
穆炎有些犹豫地回过头,眼里滑过一丝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