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灼用手拿下含在嘴边的花瓣,怔了怔,像是连自己都被这一举动吓到了。
我在做什么?疯了吗?那是皇帝哥哥的妻子啊……
再度看向那朱唇,痴痴的看着。以后,那双唇只有皇帝哥哥可以浅尝了吧?而当皇帝哥哥尝到这样美妙的双唇后,就再也不会想去吻任何人了吧?
心中有点痛,有点酸……说不出的感觉……以前没有过,却在知道王怜卓与皇帝哥哥将成亲后,一次又一次袭上心头……
是羡慕吗?羡慕皇帝哥哥可以有这样的佳人痴情守望?还是嫉妒……?嫉妒如此天成佳偶将再也容不得别人的插入……包括自己……
从此以后,皇帝哥哥再也不会贪恋灼儿的甜唇,再也不会专宠溺爱于灼儿一人了吧……
这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吗……?
却为什么……有种想哭的感觉……?
玄灼将目光移向朵朵浮云之中,直至雾水朦胧,再也看不清为止。
小顺子正在寻思要不要去寻找皇上时,却见皇上风风火火的急奔而归!小顺子还没来得及跪下行礼,李安世已经冲入房中,停在屋正中,急促的喘着粗气。小顺子怔了怔,因为皇上身上那股暴雨来袭般的气势中混杂着骇人的杀气!只见他四下张望了一下,气势汹汹的取下墙下悬挂的青龙剑,倏然拔出!剑光闪动,映照着李安世泛血般的双眸,一霎那令小顺子以为站在眼前的是一只噬血的野兽!
“皇上!”小顺子急急唤出。
李安世一脚踢翻香案,反手使剑打破身旁的景德瓷瓶!如同一只暴走的猛禽,李安世一路挥砍!名画、瓷器、桌椅无一不在剑下尽毁!李安世大喝一声,挥剑砍向龙帷!左手并不能将他原有的力道尽数使出,一下子被细密的缠丝阻住动弹不得。李安世发出一声怒吼,硬生生将整个床帷拆毁!剑由左手脱出,李安世甚至顾不得去捡,直接用手开始生撕龙帐!若大的龙帐在他愤怒的蹂躏下,变成了一块块残破的碎布。
“啊!!!!”李安世发出一声大吼,仿佛狂狮发出的悲哀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拳一拳打在墙壁上,李安世的声声质疑却无从化解……他抱起窗台的兰花,狠狠的砸向墙壁!小顺子默默的看着李安世狂野的发泄,心中已经明白,以现在的皇上而言,天地间能令他如此愤怒、失控、却只能无从发泄摔东西的,只有一人……
李安世将窗台上的花一盆盆摔向墙壁、砸在地上,一盆盆怒放的花朵在一声声破裂中,永远香消玉殒。忽然,李安世抱起书桌上的那瓶梅枝,高高举起,正欲扔下!
“皇上!”小顺子的叫声令李安世倏然顿了一下,只见小顺子担忧的说:“皇上……您发泄时可以毁去屋中所有的东西……但那梅枝,是灼王亲自在逐香园为您摘的,您忘了吗?您与他约好今年冬天一同欣赏此梅的……”
李安世高举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红眸圆睁,愤怒的吼道:“那又怎样!为何朕可以毁去屋中所有的东西却不能毁掉这瓶梅枝?!朕是皇帝!朕想做什么事都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
大吼完,李安世狠狠将梅瓶砸向地面!人影一闪,小顺子飞扑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死死的抱住梅瓶。
“混帐!!”李安世顿时怒火中烧,他狠狠的扇了小顺子一耳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朕要毁它你敢阻拦?!”
脸上火辣辣的痛了起来,一个鲜明的五指印出现在小顺子脸上,他跪倒在地,低着头,却仍不肯放开那梅枝:“皇上,小顺子拼死阻拦,是因为小顺子知道皇上若真毁了此梅一定会后悔……”
“谁说朕会后悔!!”李安世发泄般又狠狠的扇了小顺子一耳光!小顺子依然不躲不闪的承受了,他仍不放弃的抱着梅瓶……
“若皇上毁了此梅,就是毁了今冬与灼王之约……灼王爷很期待,因为这是皇上亲手种下,亲自浇灌的。您一时气愤难耐毁去此物,不光毁了自己的一番心血,更是毁了灼王前冬一早为您折梅的美意,若他知道是您亲手毁去……只怕,再不会送您梅枝……”
“朕稀罕不成?!”
“皇上!您如此气愤还不是因为灼王在您心中太重太重,您也知道灼王与您之情现在危在旦夕!切不可再做令他伤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