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醒来后发现……天,朕要如何跟他解释?他不会原谅朕的……他已经明确的说过跟朕是兄弟情了……他会如何反应?会不会一气之下就此出走?不!不行!只是以他的武功……该如何拦他?如果……如果他没有武功……朕可以轻易的将他留下……很容易……
李安世的目光慢慢变得复杂,他轻轻握住玄灼的手腕,那柔若无骨的细腕很难想像出会藏有惊人的力量,而这个手腕此时毫不设防的托在自己掌中……只要朕稍一用力,折断它……灼儿就能永远留在朕的身边了……
手骤然收紧,另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掌,缓缓下压……到了不能再往下时,李安世的目光忽然闪出一丝偏执的疯狂!只要一用力!灼儿就是朕的!
“皇帝哥哥……”
喃喃梦呓声令李安世莫名一颤。朕在做什么……?朕竟想用这样的方法留住灼儿?灼儿会恨死朕啊!
“皇帝哥哥……不要不理灼儿……”好像梦到了什么,玄灼有些惊慌的急促唤了起来:“不要走!带着灼儿!皇帝哥哥!”
一声声急切的梦呓,令李安世莫名的心痛起来……灼儿只有朕可以依靠……他只有朕一个亲人……如果连朕……
“皇帝哥哥!!”玄灼腾然坐起,一下子从恶梦中苏醒过来,李安世一下子怔住。
灼儿醒了?要……开始了吗……?
玄灼喘着粗气,有些迷惘的四下张望了一下,当看到李安世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自己时,一下子扑到他的怀中。
“吓死我了!我梦到皇帝哥哥不再疼爱灼儿,用力的打我,还把我关进牢里,还折断我的四肢!一直折磨我!我好怕!我怎么喊皇帝哥哥都不理我!我怎么求饶皇帝哥哥都不停止!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那是做梦!不可能的!朕不会那样对灼儿的!”李安世心痛得仿如刀绞,死死的抱着玄灼,用尽全身的力气……
玄灼在李安世的声声安慰中,渐渐冷静下来,呼吸渐渐平稳,然后……
“嗯?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在丞相府吗?啊!!”玄灼忽然推开李安世,抱着薄毯遮住自己的身体,一脸惊讶的叫了起来:“你跟我怎么都没穿衣服?!哎哟……好痛……我怎么了?全身酸痛……皇帝哥哥,怎么回事?”
“你……你不记得……?”难以分辩李安世声音中加杂的是意外、欣喜、或是失望……
“我……我怎么了吗?”玄灼完全迷惑的看着李安世:“我记得我是睡在丞相府的啊……出什么事了?”
李安世无意识的苦笑了一下,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缓缓道:“灼儿好像忘了自己是偷跑出去的吧?朕自然要派小顺子四下寻找,找到了睡得迷糊的灼儿,自然要抱回宫了!”
“啊?”玄灼吐吐舌头:“这么快就找到了……本来还想再玩几天呢……”
“嗯?”
“没事没事!”玄灼低头看看身上尽是奇怪的红色斑点,又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心中一惊:“我不是得什么病了吧?怎么身上全是红点?哎哟……下半身好痛哦……”
“那是你在宫外染上了猩红热,太医看过了,说没得救了”
“猩红热?!”那不是治不好的吗?玄灼当场怔住。
李安世本来只是随口胡说,外加灼儿竟不记得那激情的一夜,心中多少有点不平的感觉,便话说得重了些,蓦然瞥见灼儿一脸震惊与害怕,更是开始两眼泛泪光时,李安世慌忙道:“朕是吓你的!那只是……那只是过敏!起起红斑就好了!”
“可我全身都好痛……”
“那也是因为过敏!没事的!”
“真的……?”抽噎着,玄灼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李安世。
“朕没骗你……”李安世干笑了一下:“灼儿真是好骗,说什么都信。”
“是皇帝……哥哥……说得……我……我才信的……”因呜咽而说话有些断续的玄灼,可怜兮兮道。
李安世忍不住拥住玄灼,轻轻的笑着说:“傻灼儿……真不知该说你是纯……还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