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是典型的小老百姓心理,面对权势熏天的汪公公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反倒是一听到父母官,就连连咋舌,像看稀奇动物似的打量了潘宾好一会儿,这才蹬蹬蹬地跑出去煮茶。
潘宾压根就没顾得上搭理阿冬,他在床边的椅子坐下,急急就道:“润青啊,咱们老师恐怕闯祸了!”
唐泛一愣,忙问:“此话怎讲?”
他们的老师便是丘濬,目前在国子监任祭酒。
潘宾道:“前些日子汪直上疏请求收复河套,这事儿你知道罢?”
唐泛点点头,何止知道,汪直还找他商量过呢。
潘宾又道:“听说朝廷上都反对得很,连十分宠信他的陛下也都驳回了他的提议,但汪直不死心,前两天,正好北边鞑靼人犯边的消息传来,汪直又上疏主战,还自请前往。”
这时候正好有人端茶进来,递至潘宾跟前。
潘宾看也没看,端过来喝了一口,不经意瞥了一眼,差点没把茶都喷出来!
给他送茶的竟然不是刚才见过的小丫头,而是一身锦衣卫服饰的隋州!
隋百户身着秋香色团绣飞鱼曳撒,腰间别着绣春刀,往房间里一站,潘宾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头皮发麻,哪里还坐得稳。
纵然他官职明明比隋州高得多,也连忙站起来,干笑道:“是隋老弟罢?我听润青说过你好几回了,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啊!”
隋州点点头,将茶具放下:“你们聊,我有事先回北镇抚司。”
照说他这样有点不把潘宾当回事,但在那股气场之下,潘宾竟也觉得理所当然,并没有感到哪里不妥,只连连道:“好好,你忙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