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宁喜见她主意已定,也没有办法,只得去准备鸾驾。
这还是唐敏第一次来冷宫,如今已然是秋天,然而这里却总觉得比外面要阴冷许多,不知道夏天会是什么样子。
如今永巷里不止于婉宁一人,还有留言以及顺帝在位时的宫妃,有的人已经在这里过了三四十年,据姜姑姑说,如今永巷里面不断于婉宁,最少还有十几位宫妃,其中刘彦在位时有三四个,余下的都是顺帝时期,被太后发配到这里的。
坐在那柔软的鸾驾上,看着四周的景致,这永巷四周都是高耸的城墙,一座座不起眼的院落就静静的坐落在其中,如同一座牢笼一般,将生活在这里的人,牢牢的捆绑在其中,抬头望去,只能看到巴掌大的一片天,压抑而沉闷。
很快,鸾驾在一扇门前停下,唐敏扶着姜姑姑的手走下来,看着那陈旧的门,虽然很结实,并没有破损,然而却总给人一种久经沧桑的感觉。
“娘娘,于氏就在这个院子里。”宁喜微微躬身,扶着唐敏跨过门槛,往于婉宁的屋子去了。
或许是刘彦在这里死的,此时这个院子也是挂满了白绫,在这青天白日里,凭白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宁喜在外面等着吧,让姜姑姑陪着本宫进去就是。”
宁喜一听,这心里可是十二万分的不乐意了,若是那于氏真的闹腾起来,姜姑姑哪里能制得住那个疯女人,还是得自己这半个男人才能有力气。
“娘娘,那于氏的脑子不清醒,您……”
“好啦,沈健还在暗处跟着呢,本宫不会有事的,你就在这里坐着歇会儿吧。”
“哎,奴才多谢娘娘体恤。”
守在门前的婆子推开门,唐敏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让人难以忍耐的霉味,她不知道一个女子是如何在这样的地方睡觉休息的,若是她的话,想必一日都无法忍耐。
姜姑姑一进来,就赶忙走到一边推开窗户通风,然而那股味道似乎是长在屋子的角角落落,就算是有风进来,也是稍稍的驱散。
“没想到你终究是落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愿意在这里坐下,不过姜姑姑却从让香草从外面取来一个软垫,给她铺在椅子上让她坐下。
于婉宁本来是坐在床榻上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听到唐敏开口说话,她却并没有给唐敏一个眼神。
“你以为这是谁造成的?”
唐敏含笑挑眉:“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我的?哈哈哈,皇后娘娘,你倒是会推卸责任。”于婉宁抬头看着她,眼神里如同淬着毒一般,怨恨极深,“一切都是你,若不是你,现在我就是陛下的妃子,而不是要陪着刘彦那个废物入坟墓。”
“啧,别人说你疯了,我还不信,毕竟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下贱淫荡的性格,心理素质应该很强才对,怎么会随随便便就疯了。”
屋子里的两个人听到唐敏的这番话,似乎都愣住了,尤其是姜姑姑,她从来都不知道娘娘居然也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唐敏看着于婉宁那错愕的表情,笑道:“怎么,真以为本宫不会对你如何,你就如此的肆无忌惮是吧?若是本宫真的是好人,当初你怎么会光着身子躺在你表哥的怀里,本宫不说,只是因为你还不配做本宫的对手罢了,你应该庆幸本宫从不杀人。”
“哈哈,从不杀人?那是现在罢了,在这深宫里,哪里有不杀人的人,你不杀别人那是你无能,早晚会变得,你也不例外。”
“所以说,你也不过如此。”唐敏冷笑的看着她,“本宫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的笑话罢了,想到你过得不好,本宫就舒服了,距离刘彦下葬还有五日的时间,所以你至多还能活四日,在这深宫里,曾经诞下前朝八皇子的宁妃,连停灵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说人呐,还是别觊觎别人的东西,否则只会鸡飞蛋打。你说你在我男人面前自称臣妾,你是个什么心态?莫非以为就凭你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能让一代帝王心生怜悯?别把刘彦和他相比,你的脸皮也算是厚出一个新高度了,若不是你离死不远,本宫说不定会让人在你脑袋上,烙下一个‘贱’字,让你招摇过市,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荡妇你于婉宁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