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天下搅动的乌烟瘴气的可不是老夫,而是陛下你,老夫不过就是一届朝臣,若是没有陛下你的应允,恐怕就算是老夫有三头六臂也绝对走不到如今的地步,刘氏江山是毁在你刘彦的手里,念在你是老夫的外甥的份上,老夫必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你想如何?”先前他可是唤禁军过来,然则外面的人好似全部都死光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前来救驾,这一瞬,天大地大似乎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废帝!”钱淮安捋着胡须呵呵笑道:“你们刘氏一族掌控天下百年,如今也该轮到我们钱氏一族了,你唯一做的对的一件事,就是把整个天下完好无损的送到老夫的手里,少了一场流血之战。”
“你早就控制了朕的禁军?”他双目沁血,睚眦欲裂,若非近几年他身子急剧败坏,这个时候必然是要提剑亲自斩杀了钱淮安不可。
“否则呢?若是禁军还在你的手上,我父亲是如何带府兵冲进皇宫的?”钱涵之站在一边,心里是激荡万分的,若是这帝位成了钱家的,他很快就是下一代的帝王,父亲年事已高,看似硬朗,实则身子也有些虚弱,至多还能在那个位置上十年,他很快就会成为这大荣的主子,天下的至尊。
“朕自问,待你们钱家不薄,你们居然如此的报答朕,居然想要谋夺朕的江山,钱淮安,你当真是乱臣贼子,狼子野心,朕……”
“少废话,成王败寇,说再多也挽救不了你现在被废的结局。”钱涵之一挥手,外面就进来四个护卫,上前架起刘彦就往外走。
“你要把朕带到哪里去?”刘彦眼神怨毒的看着钱淮安。
“去永巷待着吧,若是你肯安分的话,我会让宸妃和你们的女儿一起过去陪你的,否则的话,你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也留不得了。”
提起宸妃和女儿,刘彦表情顿时挫败下来。
宸妃还好,但是在这个世上,他真的就只剩下佑和那么一个女儿了。
等刘彦被抬走,钱涵之看着眼前的一切,再看看父亲,想矜持但是那笑容却无限的拉大。
“父亲,没想到逼宫会如此的容易。”
钱淮安也觉得太过容易了,按理说就算是他控制了禁军,这里面必然也有反抗他的人,如今居然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毫不费力的就将刘彦赶下龙椅。
他自来谨慎,若非如此他这次进宫也不会带着府中和平日里暗中培养的三千死士,要知道禁军不过两万,而据他所知被自己掌控的禁军已经有七成,哪怕余下的三成闹起来,也不过是就是乌合之众,很快就会被冲散,然而连最后的抵抗都没有,这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萧震霆那边可有动静?”
“没有,一切都在按照原计划进行。”钱涵之回道:“只是父亲,并没有您所说的勤王军进城。”
钱淮安冷哼道:“就算他们想勤王,也要有分身的本事。”
这几年江南江北相继出现旱灾水患,各地民心浮躁动荡,后来他不过就是稍稍的点拨了一下下面的人,如今几乎各地都有百姓暴动,他们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进京勤王。
唯一有能力和他抗衡的也就只有明家军了,然而等明家军接到消息,然后再调动大军回京勤王,或许都要等到半年之后,那个时候朝局稳定,明家军还能翻起什么大浪来不成?
那丹书铁券对刘家的人有威慑力,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块废铁,成不了气候,只要明战敢回京,他就会让他立马丧命当场,那四十万大军,将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如今想来,倒也是真的没有问题了,只是为何这心口还是堵得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一夜过去,天边泛起鱼肚白。
前来上朝的不过是寥寥几人,然而走到宫门前,就被禁军拦住,说是陛下身子有恙,这几日不上早朝。
本来这件事就不是密不透风的,如今听到禁军的意思,心里更是肯定了昨晚的事情,钱相真的是逼宫了,看这样子似乎已经是成功了,这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