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敏掀开车帘,看到裴锦朝和周无极已经下了马车,看到唐敏掀起帘子,上前来对她道:“有人当街打人,你们别出来,先回府里等着吧。”
唐敏没有反对,点点头叮嘱道:“那你和周大人要当心。”
“知道。”
周蔚听到裴锦朝的话,等马车动了起来,他才握拳道:“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居然敢当街大人,真是没有王法。”
小小的孩童,这样的语气表情和动作,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连你这个孩子都知道,那打人的如何就不懂?必然是很有身份或者是后台的人才做得出来,要么就是被打的人身份很低贱。”
“身份低贱就要当街被打吗?”周蔚看着唐敏,倒不是质问,而是请教。
唐敏看着周蔚道:“人分三六九等,而这三六九等的人其实都缺一不可,这等级的划分无非就是让上位者更便于的管制下面的人,一层压一层,士农工商,做官者乃是上等中的上等,商人逐利,这可孔孟之道背道而驰,故而是最下等。然而你要知道,商人也是这个时代的产物衍生出来的,若是没有商人,咱们的吃喝穿用都会极其的不便利,既然咱们需要,就会有那被需要的人站出来,最后便利了我们,他们何来的卑贱,若是咱们谁都不需要,也根本就不会有商人,这卑贱也就无从而来。所谓的低贱与高贵,不过都是自己给自己贴的一层金罢了,难道你在高贵能高贵的过帝王?再卑微能卑微的过蝼蚁?尚有蚁多咬死象的说法,所以咱们切莫要瞧不起谁,需知三十年河东转河西,世事无常到足以让你措手不及。大荣朝冲上孔孟之道,然孔圣人还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所以有的流传下来的典籍里面记载的并不一定就是对的,越是恢弘的巨著,就越是要精益求精,否则会祸害无穷的。”
周蔚对这里面的话又不少的都不懂,但是他却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心态。
而温玉娇出身广义伯府的嫡出姑娘,自小也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的教导着,她懂得自然也不少,至少一手丹青就很是出众,此时却也被唐敏的话有些惊到,她真的是出身庄户人家吗?
这言谈举止怎么看都是极具良好教养的大家闺秀。
一行人来到裴府,团子就领着周蔚去府里各处玩了,她们两位则是去了后花园边赏花边闲聊。
却说裴锦朝这边,若非人群里面有巡防营的人,这也不过即使一起私人恩怨的吵架,他们是不会下马车的,如今看到巡防营的人,他们也不得不下来,只因为如今巡防营在长乐侯的手里,而长乐侯和平南王的关系倒是很不错。
“严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无极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子,这一见倒是皱起了眉头,眼前被打的可不是平民,而是户部侍郎严子俊的儿子严松,至于打人的那位则是钱家三公子钱益之。
这事儿倒是有些意思了。
钱益之看到走进来的裴锦朝和周无极,慵懒的眼皮子随后又耷拉下去。
“我倒是谁,原来是咱们的朝中新贵,裴大学士和钦天监的周大人,怎么,二位大人也对这件事感兴趣?”
“不过是看到巡防营的人在这里,才过来看看罢了,钱三公子这是何故要再此处殴打严公子?”裴锦朝对严松并不熟悉,但是钱益之,这个人倒是率性而为,也难怪在盛京的名声如此不好。
钱益之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微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严松,笑着哼道:“这蠢货可是当街调戏我的美妾,不打不行,他不长记性。”
两人见状,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引起的事情罢了,也不再继续逗留,直接转身离开。
“两位大人不管管?”钱益之在他们背后悠闲的说道。
“有巡防营不是吗?而且这也不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说罢,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钱益之见到马车消失在人流当中,低头看着比猪头更加猪头的严松,轻轻挥了挥手指,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严松,笑道:“以后出门长点眼,敢再动爷的人,小心你的皮,别以为严子俊能护住你。”
说罢,扬长而去。
而巡防营的领奖看到钱益之离开,他们也不愿意继续在这里久留,也是呼啦啦的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