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打开文修的房间,发现他正用被子蒙着头,缩在里面瑟瑟发抖。顾恺试着拉了拉被子,文修却抓得更紧了。顾恺冷声道:“松开!”
文修愣了愣,渐渐放松,被子被掀开,露出一只浑身冷汗楚楚可怜的七彩小人鱼。
文修似乎真的被吓到了,他瑟缩在被子里的样子让顾恺没由来的一阵心疼,走上前将他搂进怀里:“这只是个游戏,别害怕。”
文修从来没觉得这样无助过,从前师父和师叔从未让自己受过半点委屈,自己习得一身内外功夫,也从未被人欺负过。原来被人欺负是这种感觉,原来孤立无援比身上的疼痛更加让人难过。文修缩进顾恺怀里,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下来,却又有些倔强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顾恺抚摸着文修的发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柔和:“文修,不论之前你是怎样生活的,既然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就要学着慢慢适应。不会永远有人把你捧在手心里的!”即使这声音再柔和,在顾恺生冷的音调里说出来都让人觉得有些不尽人情。
可是文修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如果自己不学着慢慢适应,没有人会帮助自己,也不会有人像师父和师叔一样永远守在自己身边。再说,师父和师叔也已经消失了千年,连他们都会消失,更别说别人了。
文修扬起头,抬眼望着顾恺,努力挤掉眼中的泪水:“你说得对,师叔也说过,任何感情都不会永远跟随着你,我只是当时选择性的把他们对我的感情排除在外了。”
顾恺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又闭口不言了。
他该成长的总要成长,如果自己阻止他长大,那么自己也成罪人了。其实,如果他愿意,自己很愿意保护他。可是,自己也是区区凡人,区区百年寿命,又谈何保护他?
这时,叶斛从门外走了进来:“文修小盆友怎么样了?哎哟喂,吓成这样?我说你这饲主怎么当的?也不知道好好保护人家!你说人家打个……”
顾恺一个眼刀扫过去:“闭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