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找到发件人,问,“姬珩在哪?”
对方惊愕之余,像看斯托克一样看他,最后说,“噢,可能出现一些误会,我以为他会和亨利一起来,没想到他们不是一起……亨利明天到,姬珩好像去了欧洲……”
那天晚上,江放在机场待机。
暴风雪将至,不知道航班是否延误,延误又将延误多久。
万幸他手机能充电,机场wifi也好用,还要感谢中国大陆的观众越来越重视欧洲三大电影节,媒体也纷纷出动。
他刷视频刷到手机发烫,一次又一次看镜头扫到姬珩,看姬珩的名字被读到,看他穿正装登台领奖。
是灯光还是真的,江放觉得他瘦了一些。面部轮廓更清晰,“骨相”那个词当时还没火,他只觉得,被灯光镜头审视,别人的脸都挺崎岖的,只有姬珩,竟连一根多余的线条都没有。
他以往不喜欢聚光灯,这次却主动站在聚光灯下。
仪态款款,风度翩翩。
两个小时,一条热门下面回复就像一片海。
他在国内的粉原本小众,现在也做起长微博,详细讲述姬珩毕业的那所艺术学院多有分量,他以往得过的奖,他担任评委的影展,他短期执教过的学校。
但是,江放想,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曾经在我怀抱里。
他曾经与我分享身体和体温,曾经因为我把拖鞋乱扔皱眉,曾经被我拉下床去煮面。
那些共度的日夜一瞬间那么遥远。
遥远得几乎就像是,他一个人想象出来的。
那年三月底,江放请了个假回家有事。
这一有事就有事到把清明小长假一起在家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