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完全不知道姬珩有什么不正常,他和姬珩的联系方式也是电话,邮箱,以及伦敦的一个信箱。
江放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连在他和姬珩间的所有线都断了。抓着那些线的时候,他没有想过,那些联系原来那么脆弱。
他想退学,想去所有可能的地方找姬珩。
但却无处可去。
他可以在姬珩的公寓楼下反复转圈,在冬天的雪里等姬珩回来给他开门。
但他根本不知道,姬珩是否在美国。他不知道此刻姬珩在哪一个角落,他们之间有没有隔着海洋。
一天后,江放即将出院,接到他妈的电话。
他妈在电话里问,“听小孟说,你感冒了?你好多年没病过,怎么一去北京就病了,是不是不适应,是不是学习压力大?”
江放找借口,“前阵子接了个戏,可能没睡好。”
他妈妈“哦”了一声,想了想说,“这么辛苦呀,那要不……咱们不拍戏了?”
他的父母一直对他很放松,早先下海忙着生意,谁都没时间管儿子。
江放到初中毕业都是自由生长。没管过,就没什么管教的立场。
他们这一批人赶上了好时候,二十年间挣到大钱,很多孩子反而被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