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袖手旁观,待姬珩死于北戎之手,楚军七零八落,这天下就要落入江放手中。
可他与姬珩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留在姬珩身边。
要天下还是要骨肉?要情人还是要大权独揽?卢道匀想问却不能问,除江放以外,没人知道他与姬珩到底怎样,他想要姬珩死还是活。
江放站在营帐边,半挽起营帐,脸笼在阴影里,半明半暗。
他眼中似有刻骨仇恨,腰肌与嘴边的阴影又像野兽狰狞。
他最终放下营帐,“传令下去,两日内集结。
什么时候去楚州,等我命令。”
与此同时,留守楚州的驻军已退至云城。
云城在楚州北部,相邻三州往来旅人都要留宿此地,地势险要。
云城一破,不出三日,北戎就能兵临楚州都城,然后长驱直入,中原腹地只剩秦州灵关这最后一道防线。
留守驻军在云城驻防,前方就是北戎大军。
傍晚时分,调回的援军到来,城中守将心力交瘁,在城头一见,悲喜交加,泪水纵横。
来的不仅有楚军攻秦州的主将尹广治,为首的竟是楚侯。
姬珩没有乘马车,而是骑马,日夜兼程,一贯从容,此时也有疲惫之态。
他带一行人下马,落地之时微微皱眉,彻夜骑行,双腿早就全无知觉,落地一会儿才能行走如常。
云城守将莫唐泪水未干,踉跄出迎。
本就是老将,这几日一城接一城的失守,一地接一地的沦丧,头发里苍苍灰白,竟看不到多少黑发了。
莫唐嘶声拜倒,“末将对不起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