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侯一跑就是两个月,两个月间,卢州丞手上还多了个烫手山芋。
隔壁的楚侯,送了礼物和信笺。
礼物就是些蜜饯点心糖饴,火漆封的信笺才麻烦得要死,得传给亲兵,再叫亲兵快马冲到边境,去找草原上带着胡服骑兵不晓得正在哪里的庆州侯。
姬珩的书信来得挺密,江放的回信也去得挺密,偶尔信纸上还沾了糖浆和油渍。
卢道匀一看那信的长度,既有些牙酸,又有些担忧。
江放不会来真的吧?不会陷进去吧?憋了两个月,这口气憋得阴阳怪气。
在边境风吹日晒,带着人逐水草而居的庆州侯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仔细洗个澡。
他正在屏风后穿衣,卢道匀拿着最新的信笺和食盒进来,张嘴就说风凉话,“洗洗干净,收拾好东西,准备嫁过去了吧?”江放莫名其妙看他,把那信笺拆了读完,就灿烂一笑。
卢道匀磨牙,“你和姬珩鸿雁传书,真是情意绵绵啊!”江放一愣,随后大笑,“你以为这是情书?你以为我和姬珩情书往来?”卢道匀也愣,江放直接把那张书信扔给他。
卢州丞的神情从不可置信到一言难尽,那书信上都是讨价还价,行事计划。
江放穿了靴子,把食盒拨开,正在考虑从哪碟吃起,“我在和他谈今年北狩。”
今年北狩,姬珩还邀上了延侯孙英章,他和江放有意联手,趁着北狩把延侯做掉,再嫁祸北戎。
卢道匀放下信,道,“所以,情书不是情书。”
江放点头。
如果情书不是情书,蜜饯说不定也不是蜜饯。
卢道匀看向食盒,“那这些,是干什么的?”江放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抓一把杏脯塞他嘴里,“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