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对我道歉。”艾伦说。

然后他迟疑了一下,想了想,决定继续把真实想法说出来:“您听过许多回伊莱的烦恼,虽然偶尔看起来行事随性,但实际上每次给出的关键性建议都行之有效,您给过我们很多帮助,假如您也有想要和谁说说的烦恼,并且不介意将它说出来,我和伊莱都非常愿意倾听。”

霍尔眉梢轻轻一动。

艾伦:“可能我们给不了多少同样有效的建议,但至少能当好两个好听众。”

“……这就让我更有点难办了。”霍尔揉揉眉心,话听起来是带了抱怨意味的,可他眼眉却更舒展了点,好像是比刚刚在更加真心的笑。

艾伦还没揣摩清前辈这句“难办”是戏言还是真心实意——他发现霍尔的“天性乐观”已不仅是对方一部分的本性,也是一层近乎完美的保护色——这位姓氏与艾尔柏塔学院密不可分的前辈就已离开墙壁范围,几步走到他跟前,在一伸臂就能互相触碰的距离内停下了。

艾伦被霍尔按了一下脑袋,他居然没躲过去。

这滋味对艾伦来说,就称得上新奇。

平日里被霍尔胡乱揉搓一把脑袋基本是伊莱的“专享”,霍尔或许不是没对艾伦起过上爪子的心,然而艾伦身上就像自带一种难以让人伸爪的气质,让前辈的手每次还只是处在“蠢蠢欲动”阶段,就被他身上这层气质给冻了一轮,冷静了,然后“罪恶之手”便轻车熟路调换目标,去揉搓起另一个更加温顺好欺压的后辈伊莱。

直到方才,霍尔才首次对艾伦上手成功。

他轻轻在黑发年轻人头顶揉了两把,松开手:“好歹我也比你和伊莱年长了好几轮岁数,也是有‘前辈的脸面’这种东西的。”

艾伦今天已经被导师安东尼揉了足够多次数的头发,再被霍尔这一揉,虽然心里诧异,可竟也没什么不能接受之感,在一愣后顺畅接了话:“如果给您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