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听完,都不知道他是该先为艾伦替自己考虑之早而感动,还是该为对方早就“有所图谋”,做好了让他穿女装的打算而哭笑不得。

他终于也将衬衫扣子扣到最顶一颗,第一次体会到穿衬衫竟是件这么不容易的事情,摇摇头叹气:“而那会我还在为自己的心意感到苦恼,每天至少要纠结上一回你究竟有没有喜欢我,你却已经悄悄给我准备了这么一份……唔,礼物?”

艾伦没接这句单听内容貌似没多大问题,可听语气便能听出紧张的调侃。

他看着金发青年穿好衬衫,接着背对着他抓起一只长耳朵蝴蝶结,对方像没弄懂这个蝴蝶结到底是该系在哪的,先拎着两头的软绸缎带看了几秒,然后在头上比划了一下,又在腰上比划一下,觉得系在两边位置都不太对,最后才迟疑着举到脖子附近。

“不对。”

制止了伊莱将蝴蝶结直接往脖子上绑的行为时,艾伦垂在身侧的手也终于抬了起来。

他几次三番想上手去帮对方一把,这会好不容易有了理直气壮的机会。

“这是个领结。”艾伦的手穿过了伊莱披散在身后的发丝,将用生长咒延长的金发捋成一束,拨到一旁。

他自伊莱手中接管过蝴蝶结的系带,让两条绸带都服帖地压到了衬衫翻领下,再在背后将带子系紧,“它不能直接系到脖子上,是衬衫上的配件——觉得紧吗?”

伊莱只有摇头的份。

在艾伦的气息和体温忽然一同从背后靠近,对方从自己这里取走服装配件时,伊莱脑子里就像轻轻“嗡”了一声,他窘迫地把自己交给了对方打理,并发现他在羞窘之余,心底其实还潜藏着一点神奇的小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