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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里糊涂间他拍开酒坛封泥,一股药香扑鼻而来,坛中隐约是一汪药酒,他也未放在心上,端到唇边便饮,一股热流入腹,叫他冰冷的身躯暖和了些许。

他看着月色,痴痴笑了笑,再举酒欲饮时,一只修长的手取过他手中的酒坛。

他怔怔道:“你来啦。”

想了想又大着舌头笑称:“不必担心,我没事。”

萧无音像一只雪鸟般,从戏台顶上翩然落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花丛间言笑晏晏的醉鬼,沉声问道:“我带你回去?”

谢灵徵不住摇头:“我不回去,我想在有花有酒有月的地方睡一晚上,吹吹风,听听曲,做一场酣梦。”说罢他顿了顿,又道,“萧无音,你从来不喝酒,今天能破例陪我喝一杯么?”

萧无音手指一颤,他听不得谢灵徵这样叫他的名字。

莫说是酒,烂穿脏器的毒药,他也能喝下去。

他没有取酒杯,而是仿效着谢灵徵的模样,就着酒坛尝了尝这他从未沾过的琼浆,一阵辛辣涩苦涌进喉咙,胸口一阵滚烫,腹中宛如火烧。

他面色略僵,颇有些不解地看向谢灵徵,全然不知这乌糟东西谢灵徵为何会这般喜欢,他只觉得既热且苦,眼前晕眩,困意上头。

谢灵徵大笑,道:“再喝一口?”

萧无音未答,只是在他身侧石凳上坐了,将酒坛放在一边。

谢灵徵茫然看他,似有不解,又道:“萧无音,再喝一口?”

萧无音无奈低头,又拿起酒坛,饮了一口。

腹中的火烧至眉心,他轻轻喘了口气,下意识地扯开了内衫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