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宇恢复了以往平和的神情,哂笑道:“大侠多虑了,我并不是在质疑您,只是见大侠离心过重,想替父亲和幼弟挽留下你罢了……”
沈默岚心中冰冷,却知越在此时离开嫌疑便越重,加之前一日真气花费过多,全身依然无力,便任由着陈少宇派人带他去了一间客房软禁了起来。
当夜,陈父与少清仍未醒来,陈家上下大乱,这次几乎喜事变丧事,装饰的红色喜字与灯笼都还未拆下,谁心里会好受呢?
沈默岚怔怔坐着,他边静候真气恢复,好逃出这软禁控制,边回想着女子临走前的话。
……
“大侠真的一点都未察觉到……另一人将死的预兆么?”
沈默岚一阵恍惚。
其实是有感觉的,只是他刻意装作不在意罢了。
那人到他离开前最后一段时间,沉睡时间越来越长,动作越来越迟缓,反应也越来越慢,一句话他经常要不耐烦地重复好几遍他才能听懂,然而他却觉得那人所作的一切,都是故意在引他注意。
他在快走的那段时间,那人反复提醒他,让他记得来看九月的风庄,甚至最终派了影右过来接他,他却始终没有去。
如果那人早点和他说,他换了血,中了忘魂引,他会相信吗?
怕不是……会猜忌这是另一个可笑的欲引起他注意的不入流的手段?
沈默岚低眼,自嘲般笑了。
人应是天下最奇怪的生灵。
他们经常控制不住自己的举动,对待愈是亲密的人愈是冷漠,他们善于用最恶毒的想法去猜忌怀疑最亲密的人,然后用语言,或者其他行为来刺伤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