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志月一家三口与北堂昊天三人互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彼此的意思。
“现在死尸还城西?”北堂昊天永远都是直奔主题。
“是,因为死的修士,当地官府不敢自作主张,已经派了人前去‘冒险公会’告知此事。”南宫景平眉宇微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身为南方的守护者,而天炎城正是属于南方的范畴,如今在有南宫家族的人驻守的情况下,发生了事情,无论是当地官府还是平民百姓,首先想到的绝对会是‘冒险公会’,而绝不会想到要来南宫府,这不仅是没面子的问题,简直连里子都没了。
南宫君炫还太年经,听到这话,脸色突得变得非常难看。
南宫绍山则是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他人皆是面色如常,似丝毫不受影响,南宫志月云淡风清地轻拂了下衣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埃,站起身淡然道:“我们也过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
北堂昊天三人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也跟着站起来,而南宫君炫早就迫不急待了,至于南宫绍山也似乎在此时才回过神,有些茫然地跟着站起来,相继走出厅堂,南宫景平自然跟在身后,而当家主母吕静兰则留守南宫府。
一行七个人便匆匆地往城西赶去。
同是时,在风月楼的二楼‘露天’阳台上,一个白衣飘逸,灵秀似仙的少年男子坐于靠近栏杆的方桌旁,手中执着茶香四溢的茶杯,手指修长纤细,在阳光下甚至可见乳白色光泽,缓缓举杯至唇连,完美的薄唇微启,轻抿一口香茶,动作优雅自得中透着潇洒。
早晨的阳光并不猛烈,倾泄而下的日华洒落在他的身上,如同渡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华,勾勒出一层辉煌的金边轮廓,使他看来灿然如神,尊雅不凡,脸上覆盖着的龙纹银色面具在柔和的阳光下浮动淡淡金银流光,高贵而神秘,让四周的人仿佛都变成了灰色,只有他在阳光下从头到脚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同桌的穆风失神地看着阳光下恍若谪仙的君邪,不禁哀叹:真是为祸人间的妖孽,幸好这家伙不是女人,否则的话只怕会是古往今来天下第一祸水,得有多少豪杰甘愿为她疯为她狂为她抛头颅洒热血,哎,可惜,男人躲得过,女人却躲不过,也不知有多少女子已经被她给祸害了,瞧瞧,就这么一小会,明里暗里就有无数女子频频冲她暗送秋波,若不是基于女子的矜持或是怕给‘美男’留下坏印象,只怕早就一窝蜂地涌上来了。
穆风突然很有种冲动想冲着这群发花痴的女子们大喊一句:‘别被自己的眼睛给骗了,凡事要看本质,别看这家伙气质迷人,就像一个温文如玉,浊世清流的佳公子,跟她相处了你就会知道,这家伙实际上根本就是个腹黑、毒舌、恶趣味、厚脸皮、霸道、狂妄自负……“
然而这个想法还成形就被自己给扼杀在摇蓝中,莫说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连他自己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她腹黑,对敌人那有可能是杀人利刃,对朋友那是娱人娱已;她毒舌,对敌人那绝有可能一舌就能把对方给‘毒死’,对朋友最多气得你举手投降;她恶趣味、厚脸皮,呃,这两点简直跟他是臭味相投;她的霸道,那是从她骨子里渗透出来的,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她狂妄自负,那是因为她有那个资本……
挖空心思想出来的‘缺点’最后全转变成君邪身上独一无二的气质,这样的人物,就算全天下的女子都拜倒在她的裤脚下,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穆风胡思乱想了一通,刚回过神来,险些又再次晃神。
但见,在他神游太空的时候君邪不知何时已起身站在栏杆旁,俯首低眸,眉目在阳光下闪烁三千流光,碎星点点,散发着缕缕深思与趣味。
”咦?那不是公会的常驻理事萧理事吗?带着人形色冲冲地是要去哪?旁边那几个穿着衙役服饰应是官府中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好奇于楼下有什么东西能让君邪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穆风也随着起身往楼下望下去,便见能从冒险公会大门匆匆地走出一行,为首者是一个气势凛然的青年男子,眉宇间透着坚毅,却是四大理事之一的萧理事,有几个官府中人卑微地弯着腰在旁引路,后面还跟着四个公会的子弟。
”因为出现命案了,地点就在城西,萧理事这是带人赶往城西呢。“两人的身后一道声音响起,同时转过头来,却是卫丰和卫嫣急切地冲了过来。
”出现命案,不过是小事一桩,自有人间官府去处理,就算再棘手,也无需修真界的修士参与其中,而且连萧理事都给惊动了?“穆风的第一反应就是惊讶,不是惊讶出现人命案,而是惊讶一桩命案竟需要萧理事亲自前往,语气中不无对人命的漠视,这完全无可厚非,修真本就是与天争命的逆天之举,随着修为愈加深厚,人性的七情六欲也会愈加淡薄,摒弃花花人世间的一切诱惑,若无法做到心无杂念,那对于修炼是非常危险的,随时可能落得形神俱灭的下场,何况修真界本就以强者为尊,只要你有实力,举手间夺去千万人性命亦无可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