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惨叫声自汪文英的嘴里吐出,伴随着他整个人重重地撞在有着壁洞的那面室壁上,鲜红的如溪泉般的液体在半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同时,玉骨扇及时飞了回来,而在往回飞的过程中更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极速变大,且霍然打开,如同一只巨大的孔雀开屏般护将汪文英给护在身后,挡开接下来的一波波攻击。
不愧为灵器,在其光芒大盛下,所有的攻击竟被扇面给吸了进去,一阵微微颤动之后,‘澎’地一声,从扇面内吞吐出八九道深蓝、棕黄、棕绿、金色的光芒,分别激射向胡逵等人,竟是将他们刚刚打出的气芒返回给他们。
胡逵等脸色大变,连忙急急闪开,那八九道光芒便击向墓室的壁面,打得墓室微微颤抖了一下,此时却无人注意到已静默了很久的轩辕神剑已从土黄全然变成了灰黑色,困住它的金色光芒微微地波动起来,下方的圆台内现在一丝丝的裂缝。
就在胡辇几人站定之时,巨型玉骨扇如同一扇门般慢慢地升起来,露出其后的汪文英,待看清他的模样,包括君邪在内的所有人皆目光一变。
却见就算不死也非重伤的汪文英如同没事人一般站了起来,而原本俊朗的脸庞自上而下青筋爆出,一条条有如婴儿尾指大的青筋像是树藤一样爬满了他整张脸,温润的双眼眼珠凸大,眼眶红得妖艳非常,身上的衣袍被自己的鲜血给染成红色,整个人,不,如此模样已不能算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从血海地狱里爬起来的妖魔。
“你们骗我。”一字一句如同来自幽冥地狱的魔音,让人听着渗然,汪文英恐怖的双眼直射向陆耿几人,透着嗜血的味道:“你们真不怕南炎修武界就此从这世界上消失?”
虽然汪文英变得很恐怖,但怎么说他们也已经是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众人此时皆已站在君邪的左右,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萧镇锋如弥勒佛般嘿嘿地冷笑道:“汪文英,你真当我们是白痴吗?我南炎修武界既能在南炎国立足,又岂能凭皇帝一句话说灭就被灭,我们各大派立派数百年,根基之深,又岂容一个太监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朝廷?真是笑话,亏你还是个修武者,竟不知道,修武者自成一界,非朝廷所能控制得了,纵然是皇帝,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杀害修武者,你用这个可笑的理由来威胁我们,真是够愚蠢。”
“就是,再说无名前辈虽然设计我们,但正如莫权长老所言,这一路上,如果不是有她,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现在又岂能做这下这等恩将仇报的事,像你这样的小人,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平白给了我们送来一个绝好的机会,嘿嘿。”最是心直口快的陆耿接下萧镇锋的话鄙夷地白了汪文英一眼,笑道。
汗,无名前辈?莫权长老?
君邪和莫权两人被陆耿的称呼给雷得里外透焦,如果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们真想翻白眼,然后大喊一声:人家只是十二岁的小女孩(十四岁的小男孩)。
“无名前辈,方才我们是为了骗过汪文英才对您老人家出手,望莫怪罪,我们并非真的想杀你……”铁勇双手抱拳,一本正经地向君邪告罪道。
“不用多说,我自始自终都知道你们是在诓汪文英,击杀我,不过是为了演一出戏,放松他的戒心而已。”君邪洒然浅笑地抢下铁勇的话道,亮如星辰的黑眸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岂不知其实她很想骂人,丫的,虽是演戏,但她却差点因此被自己的精神波给反噬,轻则会变成白痴,重则更戏假真死,憋屈的是她还不能骂人,谁叫她是‘无名前辈’呢,在他们的想法中,他们那出尽全力的假攻击,对‘无名前辈’来说,那定然是跟挠痒差不多,又怎么会知道,所谓的‘无名前辈’不过是他们想当然尔而已,偏这个想当然尔还是她自己给造成的。
这天底下估计也只有像她这么邪、这么疯狂的人才敢冒这个险,配合他们来演这出戏。
哎呀,他们真是笨哪!无名前辈是什么人啊!那是谋略无双的大智者,他们这点小把戏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还担啥心啊!没看见人家刚才反应有多迅捷吗?那不摆明着早就算出他们最后那全力的一击并非攻向她的吗?
于是,陆耿几人对于‘无名前辈’的敬仰崇拜立即又上升到另一个高度。
“该死。”原本就已是怒得渐失理智的汪文英被萧镇锋和陆耿一喝一合,还有君邪的自信睿智给激得理智全失,大吼一声,突而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什,口中也随着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