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低下头,嘴角动了一下算是微笑。
虽然贺瑞博是和他开玩笑,但是……心裏总是觉得有些古怪。
榆园其实没有什麼明显的标记,只是那裏长著许多榆树,这又是一种爱落叶子的树,行道上和路两旁的草坪上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绿色榆叶。卵形的叶片显得格外娇嫩而整齐。两座教学楼都是五层高,一座为馨榆,一座名为悦榆。这名字显然不是现在取的,写著楼名的匾都已经非常陈旧,但是比他们刚才看到的那座楼却又好多了。
他们在二楼的楼东首找到教室,贺瑞博占了个靠後的座位,景文很自然的就选择了他旁边的桌子,拿出纸巾来擦拭座位。贺瑞博夹手把纸巾拿过去,用力的帮他擦桌子抹板凳,挺柔韧的面巾纸都被他使力过大给擦破了。
“不用,我自己擦。”
“哎,我身体比你好嘛!”
景文笑笑。
贺瑞博真的与其他人完全不同,他完全不怕他。他知道他的异样,却只把这当成一样再普通不过的天赋,景文从来没有和同龄的人这样接近过,贺瑞博的一举一动都让他觉得新鲜而感动。
当然景文是不知道贺瑞博心裏面装著什麼念头的。要是知道,恐怕不必贺瑞博怕他,他或许会倒过来对贺瑞博退避三舍也说不定。
班裏陆陆续续的来了人,大多数是女生。穿著各式各样的裙子,五颜六色。贺瑞博左顾右盼,景文问他:“你找人?”
“我听说於雪也考了这所学校……”
“是吗?”景文也有些意外:“可是不一定在一个班啊。”
贺瑞博扁扁嘴:“我也知道,不过总有种感觉,我们和她好象还是满有缘的,说不定就再聚到一起了也说不定。”
於雪……景文的印象已经很淡漠了,依稀只记得那个女生有双很亮的眼睛。补习班的电梯事件後,虽然报纸上只说是电梯故障导致学生被困,有一名男生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而且曾经跌倒受伤,所以一直躺在医院中,至今尚未苏醒。然後报道的末尾是呼呈考生不要一味沈溺於书海题海,要多多注意劳逸结合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