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南平开年就要招工了。本来只针对南平本地人,但是如今你们也是一家人了,我们一视同仁。都有机会。家里有子女愿意来厂里工作的,可以在厂里报名,由厂里安排去木工学校学习一段时间,开年再参与招工。至于住宿费和学费那都是从以后的工资里面扣的。没考上工人的就全免费。愿意的可以去报名。”
当然愿意啊,只要当了工人,住宿费和学费算啥啊。
工人们乐坏了。觉得苏厂长果然是个好厂长,说话算话。说要招工,还真的招工了。
其他的厂领导们看到这个状况,心里酸溜溜的。心道这么多好处,别说工人们了,就是他们自己都要心动。有钱拿,有肉吃,还有工作岗位呢。得民心还真的是不奇怪了。
就在他们以为苏曼要继续收买人心的时候,就见苏曼脸色肃然道,“这就是你们的纪律吗?!”
语气突然一下子就严厉起来。下面的工人惊的话都不说了。
苏曼站在桌子上面,“这就是你们在厂领导讲话的时候表现出的纪律吗?我话都没说完,你们就在下面吵吵闹闹的。这就是你们的纪律?我不管以前纪律怎么样,但是现在你们既然是南平人,享受了南平所有的福利待遇,那也要遵守南平家具厂的纪律。我们的工人,下班的时候怎么玩闹都行,但是上班期间,严肃律己是最基本的。”
这落差让家具厂的工人有些懵。
甚至有些人觉得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没法接受。前面还挺好的,领导咋就突然变了脸色了。
苏曼看着他们,严肃道,“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气,但是咱做人,不能只想拿好处,不好的就不要。有这样思想的同志,我就问你们,亏心吗?”
工人们被说的心虚的低头。
“当初,是你们闹事,闹的厂里不得安宁,厂领导没办法了,才搞出了分厂这个事儿。我接受你们成为工人,这是我计划之外的事情。但是我尊重工人的意见,我成全你们的想法,我咬着牙接受了你们了。但是这并不是代表你们闹事是对的,比你们厂子待遇差的单位比比皆是,难不成各个都闹?厂领导同意你们的诉求不是怕了你们,是因为重视你们。但是你们自己是怎么回报你们的厂领导的?!都自己摸摸自己的良心!”
“……”
工人们沉默。
旁边的厂领导们突然也觉得有些委屈。没错,咱就是为了工人委曲求全的,结果工人同志们把他们抛弃了。
趁着这些工人们愧疚了,苏曼继续道,“以前的事情咱们都过去了,既往不咎。但是未来,我们都是南平家具厂的工人,我们都有一个目标,就是让湖江家具做到全国第一!以后所有人都要为这个目标去努力,谁要是捣乱,不服从厂里安排,偷懒耍滑,那就是这个队伍的叛徒!对于叛徒,我们只能踢出队伍!想进入咱队伍的好同志很多,咱不缺那一个!”
苏曼这番话在厂里工人心中竖立起来新的形象。这位苏厂长不止是个替工人着想的好厂长,还是个要求严格的黑面厂长……
甭管大伙儿咋想的,这会儿也是于事无补了。毕竟事儿都成了,人家苏厂长已经是他们的大领导了。连孙厂长都要听她的。
而且想着苏曼之前说的那些好处,他们也后悔不起来。严格是严格,可好处也真的挺多。
天上没白掉的馅饼,要好处,总要付出点啥的。不就是好好工作吗,咱也不是偷懒耍滑的人。
自我安慰一番之后,工人们心中喜悦的情绪又回来了,不过也不敢在议论纷纷闹腾了,只在心里偷偷乐,等散会之后,就三五成群的讨论这个,商量着让家里的谁来报名。反正也没要求人数,到时候家里几个娃都送去试试看,只要能考上一个,那也是赚了。
孙厂长几人倒是对苏曼这恩威并施的手段佩服不已。
这年轻厂长可真是厉害啊。有手段。
……
这边的事情办理好了之后,苏曼就开着车赶回南平去。
南平这边的工人们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了,待在厂里的领导还拉起了横幅。等苏曼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了。
苏曼交代后勤这边,以后孙厂长就是厂里的副厂长了,有什么工作先给省城那边打电话汇报。
后勤这一块其实不是那么好做,毕竟管的事儿太多了。最主要是采购工作。采购的东西有很多东西都是要有渠道的。比如说一些机器,国家重工业现在发展的不好,机械类产品都是稀缺产品。孙厂长作为省城家具厂的老厂长,绝对能找到合适的渠道。所以苏曼算是不操心这方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