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缜叹口气,“以你之见,该如何才能善了?你该明白,我说的善了,是让你父亲放手,让我和我家相公安生度日。”
“……你当真如此坚决地要离开爹?没有一丝留恋?”
“如果有,便不会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离开。”罗缜纤手落范颖香肩,双目殷殷有盼,“你说要助我,如今便助我好不好?”
还能怎样呢?尽管那一丝私心也曾让她想留下“娘”,但若强留,一家非但不能圆满,还有可能酿祸成仇。届时,对所有人,都将是最大的伤害……“以你之见,如何才能让爹真正放手?”
“实则,他时下已有几分心灰意冷,只不过就此放手犹有不甘,需要的,只是一个毫无转圜的理由使他对自己有个交代而已。”
“毫无转圜的理由?”范颖目色闪躲,神情怅惶,“我不能伤害爹,爹他,也苦……”
罗缜妙目一栗,“那么,你想让你的娘回来,受你爹的伤害?还是你认为,你爹会痛改前非,浪子回头?且不说这个可能性的多寡,纵是当真如此,你娘就会不计前嫌欣然接受吗?”
“我……”范颖怆然不语。
“你爹对你娘的伤害,与杭念雁对你的伤害,孰轻孰重?”
“这……并无可比罢?”
“也许。”罗缜掀唇冷哂,“你爹不会害你娘的性命,但却是在凌迟切割你娘的灵魂,所以,许多年里,她虽生犹死。在你将受火焚时,她以身代之,不只为自己解脱,还要让你记住至亲死在谁手,让你远离那个必然带给你伤害的男人。一颗已经死了的心,你还想让她活过来继续活死人的岁月?”
范颖垂首未语,罗缜亦不再游说,走至正与范畴四目较衡的之心身边,“相公,你来此了,谁给珍儿服收魂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