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如何?将我永远囚在这个地方,等我阳寿尽了,还你妻子魂魄?还是直接了结了我,让你们夫妻团聚?我不妨告诉你,换一个躯体,不会改变什么。”
罗缜言辞淡漠,秀颜平淡,心里却并不似表面那般平淡无澜。她怕,怕这人强取了她的魂魄,使她与相公阴阳相隔。
“若我以罗缜的面貌去爱相公,你或许还能安慰自己。若我以藏珍的面貌去爱相公,你受得了吗?”
“你……我明白了!你和珍儿的区别,是那颗心。珍儿的心在珍儿躯体内,你虽有珍儿的记忆,但没有她的心,自然也没有爱……”
这人,是活了几千年没错罢?罗缜啼笑皆非,“没有那颗心,自然没有爱,但也应该没有恨对不对?那我怎会记得曾如此恨你?恨到祈求上苍让我和你生生世世再无相见之期?恨到情愿剔去仙骨与你剥离?恨到心意麻木再恨无可恨怨无可怨成陌路?”
范畴眼前一亮,“因爱方能生恨!你恨我,正是因你爱我!”
哎。罗缜轻摇螓首:这人,千年的幼稚不改,只会想自己想想的,听自己想听的。“因爱生恨也许没错,但恨到无恨,又是什么?”
因爱生恨,恨到无恨,便是……无爱?范畴掀唇还未言,罗缜又轻笑道:“你不会又想说,无爱是因我没有藏珍那颗心罢?从爱到恨,从恨到无恨,都是她。你如此反复,到底想怎样?”
心思为人点破,范畴不无难堪,“你没有权力替珍儿做爱与不爱的断定!”
“那你又何必设计我来此……”
“娘子!娘子!”
“相公!”罗缜蓦地起身,向声音来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