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时,国师正在国寺为国君祈福,闻讯自是不能忍受,率弟子赶至九王府究问细由。而九王爷亦不客气,命卫队驱赶不速之“客”。其时六王爷正在九王府,便亦召来了卫队前来护驾,以至事态越发严峻,终闹至国君面前。
“国君,九王爷非但直冲进国君赐臣的国师苑内捣毁了所有器具械皿,且打伤微臣弟子无数,带走妖犯,微臣委实不知九王爷意欲何为。”
国君不免盛怒,“九王弟,你为何有如此失常行为?国师苑乃朕亲赐国师之所,其内祈福器械更是保我杭夏万年平安的宝物,你失状若此,所为何来?!”
“皇兄。”九王爷蹙眉如峦,“皇兄此话不妥。若想我杭夏万年平安,在上需靠皇兄圣明施政,在下需倚百姓爱戴奉拥。再远了说,需杭夏千军保家卫国,而绝不是依靠这些器具物什。人生来自该敬畏鬼神,但若将鬼神放在天下苍生之前,便未免愚钝了。”
“放肆!”国君沉声一喝,“九王弟言间之意是讽刺朕乃‘不问苍生问鬼神’的中原昏君吗?”
杭天予当即俯身跪倒,仰面正肃冷峻,“臣弟从未作如是想,皇兄之圣明,杭夏之盛世太平足可一见。但臣弟不想一个国师的所谓权威,升到与皇权并驾齐驱之位。”
“……并驾齐驱?”国君一愣。
“国师身为一个化外和尚,自该普度众生,但国师住进了万丈红尘,恋栈权位,早已与佛家教诲不符。国师弟子在万苑城内较之各家亲王卫队更敢横行街上,三品大员每月奉至国寺内的奇珍异宝更是堪比皇宫珍藏。而国师出行,开罗喝道的佛家仪仗,也只有皇兄能够企及……”
“九王爷!”国师苍眉倒竖,利眸豁豁,“堂堂王爷,信口雌黄,是何道理?微臣前来护卫杭夏,乃受吾佛指派,岂是王爷所说的‘恋栈权位’?微臣出行仪仗,全赖圣上恩赐,微臣弟子皆佛门中人,亦绝不敢自比亲王卫士。至于收受奇珍异宝之说,更是子虚乌有,红尘外人要那些俗物又有何用?王爷擅闯圣上赐给微臣的苑所,带走妖犯,若杭夏国因之妖孽为祸人间,王爷能承担后果吗?”
经他一提,国君亦记起了这桩争端的最重一环,“九王弟,你为何带走妖犯?”
国师的条条反驳并未使杭天予有一丝惶色,国君发问,他亦从容就答:“此人不管是人是妖,他能救玉夏国公主,便是我杭夏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