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来得早一步,也许还能保住她一命,可此下,她虚耗太多,体力已严重不支,再若不生,必定胎死腹中,届时便真正是一尸两命。但若硬让她把孩子生下,必定产生血崩,以她的体力根本无法挺过”
“我要去看幽兰!”春眠没想到,短短几天,她便要再遭一场死别之痛,那边襄菊尚在调养恢复,这边幽兰又要想来,这就是所谓轮回之苦,生为凡人,长就凡心,永远无法对生老病死视作寻常,心会扯会揪会疼的啊。
季东杰颔首,“我出来,正是受她所托,她要见你。还有,慕世,你也与她去说句话罢,我等一下会用针,促她把孩子生下来”
后语,不必说。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该多关怀你,多来看你,若我早知你的情形,硬让季东杰给你调理幽兰”春眠泣不成声。
未幽兰已一语难支,她紧握住春眠递上去的手,苍白唇瓣翕出微语:“疼他好好疼他让他叫大嫂为娘疼他”
春眠明白她语中之意,悲伤更重,“幽兰”
未幽兰幽弱视线和丈夫交织,“相相公”
元暮世抑泪步到c黄前,牵起她另只手,胸中千言万语,仅能汇作四字,“我在这里。”
“把这个孩子给大嫂大嫂会疼他你想要孩儿,再生就好应我,应我可好?”
“好,他是大嫂的孩子。大嫂善良,一定会疼他爱他。”八尺男儿,泪不轻弹,但五官形容已尽被痛苦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