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的话你还怀疑?”
“元慕阳是在认识姑娘之前就娶了妻的,他不喜欢姑娘,就当他是没眼光不行么?何必为难她”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姑娘要治她,就是因为姑娘向治她,和元慕阳没有多大干系!”
“无冤无仇的,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她身在黄梅城,因为她活得太顺心,因为她让姑娘不顺眼了!”
“可是”
“你是怎么回事?姑娘吩咐的事,我们做就好了,哪来恁多的话?让姑娘听见了,指不定会如何罚你!”
可是,仍是无法理解,无法与姑娘产生同理之心呐。别人活得太顺心,与她们何干?这黄梅城恁多的贵妇,比元春氏嚣张跋扈的大有人在,为何偏偏找上她?说到底,无非因为别的贵妇无论如何嚣张如何跋扈,她们的丈夫都会丑态尽出地匍匐在姑娘脚下,而元慕阳始终不曾看到过姑娘么?
“立冬,我警告你,别在姑娘面前问东问西,不然,你挨罚,可别怨我不帮你。”
“我还能问什么,姑娘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了。”
“那就行了,你在这边守着,我去眺一眼看货的人到了没有。”
看货的人看元春氏的人姑娘是真正铁了心要把里面那个出身良好的女人卖入青楼了,可是,为何一定如此?姑娘,您为何一定如此?
既黑且冷的屋舍内,春眠啃下一块硬馒头,喝下一碗冷水,搓手搓脚,竭力设法让自己暖和起来,两只耳朵则支得老高,时时关注着外头动静。此时若有人进来,必定是买她的人到了。以蝶仙之心,她实在难以估量在卖她进青楼之前,还会不会有其他恶劣手法,比如命人奸污。在稻糙虚掩之下,藏着一块她以对墙昏睡的姿态在墙上暗磨尖了石块。她不能让自己束手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