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莞尔,“在我家相公告诉我,他娶我是他几世修来的福份时,我也曾对他说过这句话。”
柯以嗔纵气长笑,“小嫂子,你真不亏是春家女,商人本色十足。”
元慕阳眸光平淡,凝觑好友,“幸好,我对以嗔还有些了解,不然,我会以为以嗔在看不起我这个商人本色。”
“慕阳,你”柯以嗔面上,稍挂不满。
元慕阳勾杯,向主位者示庆,“慕阳再次恭喜阳兄乔迁新居。”
柯以嗔这人,豪气干云,慡朗重义,一旦与人相交,绝对付以坦诚。但他们彼此间的最大分歧,是柯将军始终将“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之云奉为圭臬。两人相交到此,每谈及有关话题,气氛都不回太愉快。搁以往,他未免僵持,最后多以默声避让作结。但他不会纵容他恃酒装疯欺到小妻子头上。他舍不得给受一点委屈的人儿,凭什么要受旁人讥讽?
“谢慕阳。”阳恺饮尽杯中物,“说起来,人生机缘当真玄妙。遥想当年,我对着五岁的慕阳时,可从未想到有今日景象。那时,吾妻就曾说慕阳骨骼俊秀,质素上佳,必成大器,为兄还曾颇有微词。只因,五岁的慕阳当着为兄之面,誓言要在长成之后娶吾妻为妻。”
还有这种事?春眠眉儿闲闲一挑。
“如今回头一想,为兄彼时,实在是幼稚得很。而时年小小的你,也够狂妄。”
元慕阳附笑,“无知小子,的确狂妄。但话说到此,由不得慕阳惭愧,慕阳推荐给阳兄的大夫未能救得尊夫人,着实遗憾。”
这事,她也不知。春眠挑了一箸素淡菜肴入口,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