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一会儿失神,转头看了身后的老乞丐。老乞丐即便在病中,也依旧很有职业精神的向他伸出手,抖了两抖。
他了然一笑,解了锦囊,“咚”的一声,丢在了老乞丐面前,即便过了百年,我也依旧记得拿听起来贼沉贼沉的声音——果然有钱!
然后我就随他走了。
当时我以为自己是被买去做婢女的,不如一点,就是去做粗使丫头的。我怎么都没想到,我竟然,是被买去当徒弟的……
仙灵山立派数百年,没有哪个师父是用钱把徒弟买回来的。
我这个师父,做到了。
他当时还对他师父也就是我师祖笑得坏坏的嘚瑟:“师父您脸疼吗?”
师祖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萧逸寒回头拽了我的手,在我掌心里放了一块白玉佩,那时我从未见过这般精细的物什,一时惶恐,不敢要,只不安的将他盯着。
他将我的脏手握住,目光和他掌心一样,都是下午太阳将歇未歇时懒洋洋的温暖:“小乞丐,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萧逸寒的徒弟了,以后别人给你东西,你只能因为嫌弃而不要,而不能因为害怕而不要。你得随我,做一个金贵的人。”
我当时不嫌弃这白玉佩,于是便收了,日日佩于腰间,如珍如宝。
后来,我却已经将那白玉佩解了,置于箱底,理由和萧逸寒说的一样——因为嫌弃。
而现在我却又将那压箱底的玉佩翻了出来,想着此次出山是要杀萧逸寒的,他有多不好对付我知道,说不定这是一场耗时长久的拉锯战。这个玉佩拿着,等到应急的时候,说不定可以当了换钱。
我御剑出山,不日便到了扬州,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我便根据上次探子提供的情报找到了萧逸寒经常出没的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