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一声反问,在我听来简直穷尽了嘲讽的意味。我心中不满,正要说话,但见沐瑄一步迈上前来,夺过我手中笛子,抓了我的衣袖在笛子上一擦,随即横笛吹出了第一个音调。
然后我就呆住了。
我终于知道,当时我在大魔头面前拍胸脯保证一定能用笛子让沐瑄拜服之时,他的沉默所代表的含义了——他是在犹豫,要不要阻止我自取其辱。
但那时,我却用“反正我也不会干别的事”这个事实堵住了他的喉咙。
笛声太美,吹走了我所有的繁杂思绪。最后让我眼中只剩下沐瑄的身影,在月华之下他犹如一朵盛放的昙花,美得令人心惊。
一曲罢,沐瑄放下笛子,看着呆呆的我,他把笛子重新塞我手里:“明白了?所以,以后找没人的地方吹。”
我握着笛子不明白极了,终是没有忍住心头的好奇,在他转身回屋之际开口道:“师父,你的人生,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沐瑄愣了愣,然后转头看我,半晌后道:“我刚才说过什么?”
我耷了脑袋:“少吃饭,别闹腾。”顶着他的目光,我灰溜溜的往柴房里走,“我回去睡了师父。明天见。”
然而躺在茅草床上,我望着房梁缝隙外的月亮实在是不明白极了。这个沐瑄道术好,天赋高,气质出众还吹得一手好笛子,光明大道就在他前面摆着,他是犯了什么病,为什么非要去入魔呢。
我觉着等回头联系上了大魔头,我冒死也得问问他当年的事。
我忍住焦躁,平心静气的和沐瑄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我每天将小院给他打理得干干净净,乖乖的早起给他熬粥做饭。诚心诚意得几乎让自己感动。
但沐瑄却好似无动于衷,他还是不肯在我面前脱衣服……好吧,虽然这个要求是有一点奇怪。可我能感觉出来,沐瑄对我的戒备并没有减少,他还是在观察我,以至于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大魔头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