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安静至极,我咳了一声,一醒来便处理了如此多事,让我太阳穴突突的疼:“散了吧,各自练功去。”
回了空灵山巅。
我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脑袋疼得委实厉害,但我却怎么也不想往床上躺,我一抬眼往窗外一望,好似能看见小时候的千古在外面练剑,招式稚嫩,但却隐隐带着仙气。
我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看桌子上的砚台,却又好似看见十几岁的千古坐在我对面,拿笔抄书,然后抬头望着我笑:“师父,你睡得比我抄完两百卷经的时间还久。”烛火斑驳,他的面容清晰又模糊。
我觉得自己不能在屋子里面坐着了,于是又出了门去,看见酒池,又想起那日我在酒池边假寐,唇畔上那似有似无的温热触感,还有他在我耳边沙哑的呢喃,一遍遍唤着“师父师父”,就好像是偷吃了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满足又歉疚。
我捂住脸,深深一叹。
终是施了个遁地术,悄悄出了空灵山,追到千古被放逐的地方。
他被扔在一堆乱石堆上,河流冲刷着他的身子,将鲜血蜿蜒带走老远。
我将他拖了出来。安置在一个就近的山洞里。
夜晚的时候千古发了高烧,嘴里一直迷迷糊糊的念念有词,被噬魂鞭打了之后,元神难免大伤,我手边没药,只能以仙气强行压制住他身体内翻腾的血气,
整整三个昼夜,他脑袋枕在我的膝盖上,汗水将我的衣裳都浸湿。
直到第四日清晨,他的气息才慢慢平稳下来,我收了仙气,拿石头给他枕着脑袋,揉了揉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的双腿,走出了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