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错误的时间相遇,注定了我们之间,永远只能是一场交易,那就是交易好了,我不介意,只要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只要他能记住我,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记得很多年前,就有人说过,恨和爱一样,是可以刻骨铭心的,所以,既然不能让他爱我,那么,就让他恨我吧,恨我一辈子好了。
房门,被人大力的推开了,可怜那两扇木头,毫无反抗能力的发出吱呀的惨叫。
我适时的抬头,眼里的忧伤,已经在那一刻被压在了心中,我笑着看他,用讥讽掩饰着自己的所有情绪,他果然没有察觉什么,只是恼怒的看着我,然后说:“闹够了吗?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按照要求办妥了,现在,把解药给我。”
我依然是笑,因为任何一点的表情变化,都足以让我心底早已贮满的泪倾巢而出,但是,我现在惟一不需要的,就是眼泪这种证明着自己的懦弱的东西。
手轻轻一扬,一只羊脂白玉瓶脱手飞出,稳稳的落在他的手上,“拿去吧,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
慕容长风没有说话,他只是迅速的拔开瓶塞,看了一眼,脸色随之变得非常的难看。
“怎么只有一颗?”他的声音里,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杀气,“你骗我?”
“怎么会,这是一颗解药,足以让她醒来,和常人一样的生活,不过,一年之内,她还需要另外的一颗,否则,还是会死,而且死得很难看。”我笑得邪恶。
下一秒,我的喉间猛的一紧,紧到我几乎没有办法呼吸,他的声音是那么低沉而危险的在我有点恍惚的时候传来,“你敢骗我,不怕我杀了你吗?”
我透不过气,但是,脸上的笑容依旧,用尽了自己还能控制的全部力量,我猛的拉下他的大手。
缺氧让我有点眩晕,但是,我还是说了:“另一颗解药,当然,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不过,要不要拿出来,还是得看我的心情,看你未来一年的表现,如果,如果,如果我还满意的话,当然会给你,你急什么。”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说:“,我,小看你了,不过,请你不要做会让大家都后悔的事情。”
“哈……”我放声大笑,声音是说不出的娇媚与邪气,这是我惯常的笑声,却让他在笑声里不停的皱眉。
“放心,我从来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不快点把解药给依依姑娘服下的话,我还真怕她从此醒不过来呢,哈……”说罢,我继续大笑,不意外,在我的笑声中,他摔门而去。
等到他的脚步声终于不见之后,笑容才从我的嘴边敛去,如果上天肯多给我些时间,我是不是可以期待,得到的是他的爱而不是恨?
慕容长风
今天是雨季里,难得的晴天,清早起c黄,我茫然的看着身边忙碌的下人,他们在四处张贴着大红的喜字,在用上好的红绸装饰着庄里的每处,我忽然觉得恍惚,这些人在忙碌些什么?
许久,书童歆儿捧着大大的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是一件火红的衣裳,他服侍我更衣,我才猛然记起,今天,原来是我娶亲的日子。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都该是人生,特别是男人的人生里,重要的喜事和大事,我曾经也这么认为过。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我曾经是如何的期待着这样的一天呢?可以和依依共偕白首,是我很多年里,最大的梦想。
我和依依从小相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依依是一个水一般的女子,温婉秀丽,清雅宜人,待在她的身边,总是可以让我变得平静舒适,虽然,一年的大半时间里,我不得不离开她,四海为家。
我是一个江湖人,因为我生来就是慕容山庄里,惟一的继承人,慕容世家,纵横江湖几百年,他的声名并不能因为我而陨落,看惯了刀光剑影、看惯了所谓正人君子的嘴脸,每一天,我都过得无比厌恶,只想能够快点回家,回到我的依依身边。
依依是个孤女,我八岁那年的冬天,清早出门,就看到她蜷缩在我家的门前,身上的衣服和自己的小脸蛋,都肮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是那样的清澈,只一眼,就牢牢的抓住了我的心,是的,我的心。
也因为依依是个孤女,父母一直不肯松口成全我们的婚事,也许在他们的眼中,慕容世家未来的主母,即便不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至少也该拥有不同凡响的江湖背景,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帮助慕容世家,走向更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