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这人犯贱,喜欢多管闲事成不成?”他颓丧大叹,旋即又眉飞色舞。“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么?我逃难逃进了你的车内,那当下,还真是个惊若天人。不过,难道你没有怀疑过凭我的武功谁能那个本事逼我狼狈至此?你的丈夫武功是不错,但大不了与本座打个平手。”
她美目倏明倏灭。
“想到了?”朗岳要笑不笑。“刺杀的对象与出资雇凶的东家是一人,这等事你以前可经历过?那日,我到太子府向余天元索要余下的银票,还险险与你的丈夫狭路相逢,看他那般拼力护卫,不知是该同情还是赞叹?”
“……太子为何要这么做?”
“皇家人的心计,多有两个目的,一是夺取,二是嫁祸。歧王与太子不睦举朝皆知,但皇上明知歧王处处为太子设绊,却总报以姑妄纵之的姿态。太子虽不满,也不敢在天子面前妄言,索性就雇凶自己刺杀自己,既能嫁祸歧王,又能迷惑天子,岂不乐哉?”
她听得不耐,“我问得是,他为什么要你杀我?”
“果然聪明。那日我躲进你的车内,为得就是顺手杀你。因为你在逍遥王心中的分量太过重要,会分扯去他为太子图谋大事的精力。”
“……仅仅为此?”
“仅仅为此。”
“你既然知道是太子雇凶自娱,为何还任慕晔灭了你多处暗桩?”
“哼。”他耸肩。“那些不过是红叶教的老头儿留下的,难道他以为我这个从未被他瞧在眼里的庶子会当真替他和他的儿子复仇,替他守着什么基业?逍遥王殿下乐意替我拔了那些东西,更省本少主的力气不是?惟一意外的,是我最得力的副手阿万也死在了他的手里,那也正是我将你掳走出一口气的原因。”
居然也是一桩家族恩怨。“慕晔在你身边安cha了内线,为何对此一无所知?”
“蝶儿姑娘对你家王爷的确一片忠心,但她所能看到的,只是我想让她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