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昊王府事起之日,府内有多家夫人应邀莅临,纵然事发地地处偏僻,下人被多方警告,也难免不胫而走。何况,当事者苏婉潆乃甚得逍遥王宠爱为之甚至不惜向天子拖延大婚的“红颜祸水”,在习惯了政治婚姻亦习惯了丈夫或有敬无爱或敬而远之的贵妇中,实在是个异类,没有人会喜欢异类。
之后,太后回朝,听说这位并没有逍遥王妃实质名份的逍遥王妃亦获得了太后喜欢,短短几日,获赏无数。
如这般的宠爱加身,惹羡招妒已是情理之中。于是,妒羡之下,言生语起。
婉潆首度得闻,是在太子妃召集的募捐宴上。
时令虽入秋,但各地不乏在汛期遭遇灾害的灾民,太子几番亲往赈灾,太子妃为替夫分忧,设想出了将满朝文武的夫人召集募款的法子。芳糙园内,在太妃的以身作则感召之下,诸位夫人无论心怀怎样心思,皆当堂摘了首饰,献了金银。眼见此度收获不坏,太子妃春风满面,遂邀婉潆去看早开的菊花,便是几个人随意在花间走着时,听到那些来自于一墙之隔处的不够动听的小话儿。
“太子妃怎么也找了她来?不怕自个儿的妹妹难堪么?”
“太子妃是未来的国母,心怀定然是比一般人要宽广的,但这女人居然当真来了,还真真儿个马不知脸长,苏大学士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没名没份,还敢顶着逍遥王妃的名头到处招晃,这学士府的教养不过如此。”
听到这处,婉潆已经确定那些人说得是自己。与她同行的,除了太子妃,尚有昊王妃与那位傅琬公主,她不能说全无尴尬。但,若是为了这些话儿与那些人计较了,还真是自跌身份,她不屑为之,权当闲风过耳罢。
然而,谣言并未仅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