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潆因早有婚约,又因性子使然,归乡三年从不曾到此间涉足,而活泼喜玩的婉清则不然,年年携婢驾舟,回回满载而归,而与镇南大将军的姻缘,亦始于此。然而,谁成想呢,未婚时不曾参与的风流盛事,成婚后偏置身其中了。觎着颇为气急败坏的逍遥王爷,她暗暗地有几分兴灾乐祸起来:若非他的兴致所来随心所欲,哪会发生有这等趣事?自作孽,不可活。
“这劳什子是你掷来的?”蓦晔高举手中物。
“正是。”三尺之外的一叶游舟上,一青衣男子抱肩长伫,眉目舒展,姿态怡闲,逍遥王的赫然现身亦未使其面上神色有所变动。
逍遥王扬臂,“罗敷有妇,物归原主!”
青衣男子回手击挡,“物既出手,当属佳人!”
慕晔长眉遽扬,挥掌,“名花有主,何须多情?”
男子冷哂,再度回掌,“遇人不淑,自须怜惜!”
可怜那递环的青巾,在别处或能谱成一段佳话,或能成就一段良缘,在此处,却只能化作一抹弧影,在两个男人的掌风间奔波,直教旁观者叹为观止。
但,那“遇人不淑”四个字,着着实实激怒了逍遥王,回击的掌势陡然疾转,将又度踅回的物什拍落碧波之中。
“你——”青衣男子目浮淡恼,旋尔又讥然一哂。“此处是什么地方,今日是什么日子,阁下会不晓得?阁下既然在今日携美来到此处,又何必多言?”
“此处是什么地方?云水湖。今日是什么日子?六月六。那,又如何?”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美如斯,吾当梦寐求之。”
“讲得对极子,阁下的确只能是空梦一场!”
“男女情事,贵在两情相悦,婚姻之束,抵不住火样情愫。阁下未必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