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麦夕春日衣兼程,赶到了飞狐山。
赶来飞狐山途中,他胸内委实揣有几分忐忑,他科定三师兄必定要与自己有个结算,虽不惧那日到来,但那日到来时,仍最不想面对四师兄的失望痛恼。这等时候,惟寄望四师兄已然醒悟,兄弟之情不受尘蒙。
当他立至飞狐山别业之外,目之所及,绝心道长与三师兄并肩而立,气氛和缓,相谈甚洽,端的是心头大喜。
“四师兄,道长,二位握手言和了么?”
绝心正颜,“夕春此话差矣。贫道与秋城主本无个人恩怨,先前之争不过是道凡之别,如今妖孽现形,自然再无误解。”
麦夕春微惑,“妖孽现形?妖孽不是早早便现过形了?”
秋寒月笑意晏晏,“有什么话到里面坐下,慢慢道来。”
绝心道人颔首,右足刚刚抬起,东方天际突有一道五色彩线抹过,伴之尖锐音声,顿时神色凛冽,道:“贫道门人发来求援之讯,秋城主,贫道要急去相助,请容失陪!”言罢,打袖内扯出一张符纸抛入当空,口中默念数语,倏忽不见。
“道长……”麦夕春呼喊不及,惑惑然转回身来。“三师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是须臾之间,那张笑若三月暖风的脸已然消失,替而代之的,是森冷如寒冬、暗酷如炼狱般的冷凝。
“你说是能是怎么一回事呢?”就连声嗓,也冷得字字如冰珠冰落。
“四师兄……”隐约间,有些明白,麦夕春苦笑。“三师兄完全不必如此,夕春说过,您想杀夕春,夕春引颈待戮就是。何苦还要布个局引夕春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