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还欲央求。
“不睡,哥哥便不准你去了。”
“嗯……”灵儿水汪汪的瞳仁从密长睫毛间偷觑哥哥面色,确定毫无转圜之后,鼓着桃花小腮,蹭着粉红小鞋,进到室内,爬上长榻,拉来锦被,蒙上螓首……
秋寒月啼笑皆非,这小家伙,要她歇憩,竟像是受了多大委屈。娶妻如此,一辈子都不必烦恼有寂寞可享了呢。
“秋寒月。”
他闻声转身,魏怡芳从前院过来,神色复杂,欲语还迟。
“你来此的部署,连麦夕春也算计在内了,对么?”
确定灵儿已经酣然入梦,秋寒月与魏怡芳落座在院内老松下的石案之畔,魏怡芳终是问出了悬在心头的惦念。
“是。”他直言不讳,两眸直眙。“你作何打算?”
“……麦夕春当真罪不可恕么?”
“如果那些时日不是有阴错阳差,灵儿此时早已魂归地府,你认为我该如何宽恕”
“看在灵儿今日……”下面的话,她亦说不出来了。若灵儿今日不是鲜鲜活活地安存于世,眼前的秋寒月会成何等模样?那个时候,麦夕春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可想象。
“别为他求情,我将你牵进这桩事里,便是率先替你做了决定,免了你日后的左右为难。”
魏怡芳垂首不语。相交十余载,彼此情感当真如兄弟般贴契,知彼此甚深,秋寒月这步决定当真免了她的愁肠百结。可是,目睹一对十余年的兄弟反目,她亦不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