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之谒抿唇不语。奉药进到花厅,内室内的话声无不入耳,方要出门避嫌,那句话便清清楚楚地传来,不听亦难。
果然。南宫夫人暗叹一声。寒月那话听似平平无奇,实则杀伤十足,尤其对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来讲,挫折极重。
外人的好与坏,与寒月何干?
哪怕是极度的憎厌,极度的排斥,也好过这句话。
初领之谒进门,她也曾忐忑,但甥儿和气以待,她尚曾暗喜,此时方知,甥儿会不气不恼,看似的听之任之,是因为不在意。
惟有十足十的不在意,方不会动用一丝情绪,方明知她的用以仍不置一辞。
“之谒…”该说什么?高傲如汤之谒,亲耳听到自己在一个男人的眼里毫无存在,斯等挫伤岂是三言两语能抹得平的?
“您用药罢,之谒告退。”
那道离去的背影,刻意挺直,亦越发让南宫夫人愧疚不已。没想到,自己对这个甥儿的了解,竟然亦有偏差时候,以致伤了之谒这个骄傲孩子,唉。
“秋城主。”
回廊悠长,秋寒月归心似箭,转角处,有一道纤纤妙影等待多时。他举眸,噙笑道:“汤姑娘有事?”
“之谒有些话想对秋城主说清楚。”
“请讲,”
“秋城主大可不必迁怒于之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