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了解自己的甥儿,这事若在他不愿的情形下强硬逼迫,莫说自己这个姨娘,纵是亲娘也难易其志。
左思右想,惟有使这对小儿女日久生情,求一个水到渠成,才算上上之策。
“两位干亲一心想让之谒替你们报恩偿德,这份心思我能明。但这桩事急也急不来,如今他们两个男无意,女无情,我们也不好勉强。不若就让之谒随我住进府里,看看朝夕相处之下,两个人能否滋生得出男女之情?倘若有,自然是皆大欢喜;没有,是他们无缘。两位意下如何?”
“南宫夫人怎么说,咱们夫妻跟着做就是了。”汤氏夫妻全力配合。
汤之谒纵然有千般的不愿,亦在父亲的痛喝、母亲的泪眼中同往城主府。
于是,秋寒月携妻游玩归来,便在自家晚膳桌上见到了这位高傲美人。
如住常一般,秋寒月落座,一边自己用膳,一边照顾身旁小人儿。
宿虓先是阴澹澹一笑,再大刺刺一坐亦出乎诸人意科的未发飙。
南宫夫人笑语风声,一时为义女布菜,一时为义女添饭,恁是热情周到。
然而,这顿晚膳用下来,连伺侯在畔的南忠、茗翠等人都觉个中气氛诡异非常。
姨娘的自作主章,秋寒月不是没有介意。初见此女在座,他恐灵儿心有芥蒂,然后又在不知时落个心事重重。殊料,他的小妻子居然成了这当中最自在的一个。在在替因灵儿的纯稚心性所赐,信了不疑,疑了不信,既然哥哥告诉她不会要她以外的人,对眼前女子她便不会有丁丁点点的忧虑。既不忧虑,自就坦然。既然坦然,自就自在。
她如此,秋寒月便也无事起来。来者乃姨娘义女,来者为客,如何待承,尽交由南忠就是。
“寒月,之谒会和我一同住在松霞苑内,你要安排一个得力的丫鬟过来伺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