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也不准在心里看哦。’
他失笑,“这话你从哪里学来的?”
“因为灵儿就是啊,每回哥哥不让灵儿在睡前吃红豆沙冰还有鸡腿,灵儿就会在心里吃上好多遍。”
天啊,自己前生是积了多少的福德,遇上了这么一个小家伙?额心抵在小妻后脑上,他低笑难止。
“寒月,这曲舞你还喜欢么?’方子轩高问。
“是好舞。’
“莺莺如今是挹翠楼的头牌,令寒月的昔日相好云中雀处境甚是凄惨。”方子轩这话里,不无作恶趣味,眼中谑意甚浓。
秋寒月面上稍紧,‘这等玩笑话,今后莫当着灵儿的面说。”
方子轩一怔,挑眉道:“寒月昔日义薄云天,如今英雄气短了么?,”
他蹙眉未语。
如此一来,主宾间不免有几分僵滞意味出来。恰此时,舞曲作结,舞者歇足,随行同来的挹翠楼管事上前请赏。
几位夫人都是善察眼色的,为活络气氛,纷纷解了身上的一些小小佩饰掷进管事托着的铜盘内,灵儿看得好玩,也在身上摸挲,可摸来摸去,身上每样东西都是哥哥送的,任哪样都舍不得,桃色脸儿苦苦皱起。
秋寒月又是忍俊不禁,由袖囊内取了两只银锭掷出,‘“别找了,哥哥替你赏。”
灵儿如释重负,连连点头,‘“哥哥的钱都是灵儿的,哥哥给,就是灵儿给。”
方子轩觑清了秋寒月眼中对新婚妻子的万般珍爱,始觉先前过于唐突,遂向身旁内人施个眼色。
“城主夫人。”方家大夫人立起,笑晏晏道。“园子里的牡丹开了,这里交给他们男人说说话,咱们到外面去透口气赏赏花可好?’
“好!”灵儿一口应允,利落离开自家男人膝头。“灵儿要去看花!,”
秋寒月本想拦着,不忍坏兴致,叫来守在轩外的茗翠,“跟着夫人,莫让夫人沾酒。”
既是城主夫人,适才又在席上见多了城主对这位小美人的宠爱,方家四位夫人自然对灵儿如众星捧月般尽是讨好,但脑中也有疑思盘旋:这位小夫人看起来也该有十五六岁年纪,怎说话行事都如一个孩子般稚气?应是脑筋有些不清楚罢?唉,长成这个模样,偏偏是个痴傻的,还真是可惜了呢。
“四位姐姐还没有告诉灵儿,什么明明有四个人,却只要一个‘老爷’?”
灵儿在牡丹花丛中追逐嬉闹半晌,方喊出一个‘累’字,四位夫人即时领娇客进了小亭歇息,命人叫来了干鲜果品,香茗一壶。而灵儿的问语,令四位夫人一阵沉寂。且有她一双大眼睛忽忽闪闪地盯着,她们想转开话题都难。这时,她们又觉这位城主夫人没有丝毫的痴傻。
“男人本就该三妻四妾的。我们家老爷是一脉单传,多找些姐妹来为老爷开枝散叶是老爷的想法,也是我的主意。”方家大夫人道。
另外三位夫人附和,“是啊,城主夫人。多些姐妹们一起来伺候老爷,也省得我们闷了不是?”
“不要。”灵儿小脑瓜子摇了再摇。‘“灵儿不要姐姐妹妹一起,灵儿要哥哥只有灵儿一个人。”
“可是。”方家四夫人面上突有几分恶意扭曲。“像秋城主那样的人,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城主夫人此时是最好时候,自是让城主宠着。等您年纪老了,城主不管怎样也会再要人的。”
“让男人总是对着一朵花,难免会闷。像我们姐妹几个,轮番伺候着老爷,老爷都喜欢,也从来没有厌烦时候,多好。城主夫人,您要是为了今后的日子打算,还是要替城主找个替你分担的好。”
紧站在灵儿身后的茗翠听了这话,眉头紧了紧,嘴张了张,顾忌着自个儿身分,把冲到口边的抢白话儿咽了下去。暗自打定主意,回头须向城主禀告,今后还是莫要夫人和这几个多嘴妇人来往最好。
“不要!不要!不要!”灵儿霍地跳起,桃色小脸紧绷绷严凛凛。“灵儿才不要别人和哥哥哥一起,灵儿讨厌你们,灵儿去找哥哥!’
不怕满地踩了富贵傲人的牡丹,不管茗翠和方家四位夫人的追喊,她急速跑去,惟想着尽快跑到哥哥身边,向他再要一个确确实实能让灵儿不心慌不意乱的承诺:哥哥不会有别人,永远只要灵儿!
灵儿放开力气的跑,身后几个女人如何追撵得上?当她如阵风般到了敞花轩门前,张口喊着:“哥哥,你告诉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