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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江山 镜中影 785 字 2022-11-22

魏菱一呆:“你要驱我出宫?”

“你今年才二十岁,可想过开始另一段生活?”

“另一段生活?”魏菱微收眉心,思虑着这般可能的可能性,而后轻摇螓首,“在我踏进宫门的那日始,我便放弃了。”

薄光微惑:“那时前途未卜,自须放弃所有闺中梦想,方可笑对君王。但现在情形已然改变,你处在最好的年华,膝下也无子女相伴,为什么没有想过走出这道门,陪着双亲,寻找一段别样的未来?”

闺中梦想?别样未来?魏菱粉面上现在一丝恍惚,笑道:“我十四岁时游赏怜香园,逢上集华堂正在举办一场天都名门子弟的宴会,请来第一花魁抚琴献舞。那花魁对各家子弟奉于眼前的珍珠美玉不屑一顾,眼睛独独追着一位眼望窗外眉眼含笑的少年。那少年在宴席中走出集华堂,在堂前的一株含笑花前驻足品赏,那花魁追来,恃着三分酸意,向少年投杯送抱。少年含着那抹浅若春风般的微笑将之推开,说:姑娘或许天姿国色,但司某这一生眼中只见得到一抹颜色,无福消受姑娘的厚爱。明明眉目间没有一丝的嫌恶,也看不见任何鄙视,周身上下却结出一道无法逾越的界限,令那花魁无趣离去。从那个时候,我便看不见这世上的任何男子,时时刻刻记得那个少年。四年后一次宴会再遇,那个人眼中仍然只看得到那抹颜色,莫说做他的情有独钟,我连让他看见也做不到。”

薄光默然。

魏菱眸内寂寥旷远,笑容内半是自嘲,半是空冷:“我的闺中梦想,就是做那个少年的妻子;我孜孜以求的未来,就是做他眼中的惟一。但,这一生永无可能。”

薄光仍然不知该如何接话。此时,说任何一字,皆如矫情。

“我晓得你想用大伯父的人去对抗明亲王。他至今不能苏醒,皆是明亲王所赐,所以,我一定帮你达成。”魏菱福礼作别。

许久,她动亦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