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允执扬眉:“本王已经落魄到受不起你一礼的地步了么?”
“……微臣失仪。”杨慨之如梦初醒,仓惶跪倒,“微臣参见王爷。”
胥允执撩衣落座,道:“平身罢,以本王目前的处境,你纵然不施这个礼,本王也不能拿你如何。”
杨慨之急急叩首:“王爷恕罪,微臣饮了几杯酒,醉眼浑浊,一时……”
“罢了。”胥允执摆手,“起来说话。”
杨慨之谢恩,起身倒来一盅用来给自己醒酒的碧螺春,恭敬奉到近前。
胥允执揽杯浅呷一口,问:“朝中近来情势如何?”
“这……”
“说罢。”他淡笑,“到了今日,本王还有什么话听不得?”
杨慨之忖了一下近来种种巨变,拣出了个中认为最无足轻重的,道:“今日,薄……呈衍的尸骨移入薄家祖陵,以王公之仪下葬,皇……二皇子披素扶棺,送其入土。”虽然绝非无足轻重,但比及新帝登基,比及太后摄政,比及许多许多事,这已然是数害相权取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