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出了腰间长剑。
恶战始焉。
~
“朕当然知道光儿的医术已然是神鬼莫测,你完全可以掌握朕醒来的时机,更晓得朕一旦醒来必定设法反击,是而你想利用朕的醒来,给允执送信求救,而如今朕当真为你引来了允执。到现在,光儿还认为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么?”
因药物作用,纵使清醒,兆惠帝仍是不良于行,不得不倚坐龙榻,唇边笑容浅淡,慢声缓语。
明亲王坐在窗下的茶座上,脸际没有任何表情。
薄光则巧笑倩兮:“在皇上身边的这些日子,皇上教了光儿许多,不知现在又想传授光儿些什么呢?”
“朕想教你得是,这毕竟是朕的地方,仅仅一个王顺的叛逃,不足以让你把朕所有的心腹尽收入麾下。”
被旧主点到名,王公公恍若未闻,依旧是和风细雨的好面色。
薄光颔首:“皇上说得有道理,多疑如皇上,自然不可能将所有信任尽付一人。”
兆惠帝冁然一笑:“朕很多疑么?”
“是呢。”她嫣然笑语,“多疑多思,狭隘伪善,忌惮于我爹爹的风范,却无法超越他的光芒。”
兆惠帝眯眸,一抹戾气疾掠而过:“你的父亲是朕的臣子,在他向朕顶礼膜拜之时,朕已得到了他的臣服,何须其它?”
她叹息:“是啊,你一面那般安慰着自己,一面忍受着内心日渐狂肆的自卑的折磨,是而,那道从未以实体现在你眼前的遗诏,给了你最好的借口和理由。”
略加沉吟,兆惠帝不怒反笑:“朕也听到了外面人的那些议论,齐道统精心布局,借刀杀人,你如今反而要将所有过错推到朕身上么?”
“皇上当然不必承认任何过错,错得是我,囚禁太后,毒害天子,控制宫廷,混淆前朝视听,罪在不赦。”她淡哂,“不过,前提是,我是今日的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