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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天阁内,太后端坐正位,帝在左,明亲王在右,司相与游历大燕河川归来的大图司夫妇亦在座席。而邻天子而坐者,正是近日归来的司晗,锦袍玉带,珠冠束发,形容清瘦,精神尚算不弱。
参与宴饮的文武大臣,先后向这位大燕新贵敬酒问候。后者得天子肯允,以茶代酒,一一回之。
魏藉冷眼旁观,不时借袍袖遮挡,拿眼角余光瞥向自家侄女,至于个中讯息,不外是:你今日可以坐在此处,莫忘是谁的赐予。
“晗儿。”慎太后发声,“你今日平安归来,不枉哀家这些时日在佛前的祷告,不枉皇上对你的厚望,不枉你父的期盼,实在可喜可贺。”
司晗放下茶盏,改揽酒觚,道:“微臣得太后劳神挂念,惶恐之至。微臣今日虽不宜饮酒,但为太后福寿绵延,为皇上圣躬安康,为大燕繁荣昌盛,微臣喝下此杯。”
他一饮而尽。
薄光眉心起颦。
慎太后摇首道:“既然不宜饮酒,就千万莫勉强,惟有把身子养好了,才能成为我大燕的得力干将。”
兆惠帝莞尔:“母后如此疼爱司卿,朕不免要吃味了。”
“皇帝净爱说笑,幸好晗儿素日里也是个爱闹的孩子,不然该被皇帝吓着了不是?”慎太后笑嗔。
“母后既然疼爱司卿,不妨替朕想想如何封赏他罢,朕怕赏少了,母后不依。”
“皇帝这是哪里话?这封赏的事自然是皇帝说了算,哀家一个妇道人家,能想到的也只是一些个家长里短的小事。”
这母子一唱一和,难道是想在这个时候就将赐婚之事提上议程么?薄光心弦轰然惊鸣。